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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元首制的建立（第1页）

第二节元首制的建立

一、奥古斯都新政

公元前29年8月，也就是亚克兴海战后两年，屋大维从埃及返回意大利。为他的到来，元老院做了许多准备。他们在布隆图辛港和罗马建立了凯旋门，门上刻着“是他拯救了共和国（respubliservata）”的字样。屋大维的生日、亚克兴之战取胜的日子以及屋大维进入亚历山大里亚的日子被定为神圣的节日。元老院还按照共和国习惯为屋大维举行了3次凯旋式，以纪念其对伊利里亚、亚克兴和埃及3场战争的胜利。屋大维本人被神化，他的名字和神的名字一起被罗马人民赞颂。人民欢呼久违了的和平，诗人们唱出了“现在让我们饮酒，现在让我们自由自在地快步起舞”的欢快心情。

为尽快消除战争对罗马的影响，凝聚长期涣散的人心，恢复民众的信心，屋大维郑重其事地举行了关闭亚努斯神庙的古老仪式，使民众在心理上感受到和平的珍贵。这在罗马历史上是第3次，但是是非常重要的一次。它向人们正式宣布罗马内战的结束和新时代的到来。

图4。11奥古斯都广场上的雕像

此外，屋大维颁布大赦令，取消后“三头”时期发布的众多不合法、不合理的命令，结束以前的一切非法行为。[25]这一措施一下子拉近了屋大维与罗马人民之间的关系，使罗马人民之间因内战而形成的裂痕很快得到了弥合。

与此同时，为消除紧张的军事气氛，让更多的人分享和平的成就，屋大维还用从东方掠夺来的巨额财富犒赏士兵，馈赠市民；大规模地组织娱乐活动，向公民发放口粮、物品，拨巨款赈济遭受战祸或天灾的地区，稳定人心；为安置多余的老兵，使他们妥善退役，他给十几万士兵发放了优厚的退伍抚恤金，把他们分派到在意大利和西方行省新开辟的十几个殖民地。这一措施实际上也为西部行省经济的快速增长打下了基础。

整顿经济秩序、恢复业已凋敝的国内经济是内战结束以后摆在屋大维面前的另一项重要任务。为发展生产，屋大维免除了内战时期人们所欠的国债，替许多人偿还或免除了个人债务，同时又把利率降低至战前的13。公元前28年，屋大维开始对罗马和意大利进行大规模的整改和扩建工作。为此，他与其大将阿格里巴共同制订了建设罗马城和意大利的宏伟计划，其中有神庙、会堂、水道、公路、驿站等，这一措施一方面解决了战后部分罗马公民的就业问题；另一方面也对罗马的经济恢复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同年，屋大维亲自主持进行了一次户口普查，并重新确定了元老院元老名单。[26]通过这次普查，屋大维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元老名单中第一的位置上，被称为首席元老（prius）。元老人数也从1000降为800。同时，他还让最优秀的平民进入贵族行列，并且在罗马举行了隆重的祓除献祭仪式，向神灵祈求和平。

对于饱受内战之苦的罗马人民来说，和平是他们当时最想得到的东西。屋大维正是抓住了人民渴望和平的心理，做了顺应民心的事，因此深得民众的拥护和欢迎。

公元前27年1月13日，屋大维在新成立不久的元老院会议上宣布，他要卸除大权，把权力重新交给共和国。1月16日，元老院为赞颂屋大维对罗马做出的贡献，正式授予他“奥古斯都（Augustus）”的尊号，并决定在屋大维家的门上挂一个公民冠，在元老院会堂中设置一面金盾，镌文感念屋大维的“勇敢、仁慈、公正和笃敬”。

为寻求帝国北部的自然边界，公元前25—公元8年，奥古斯都数次派兵征讨意大利北部阿尔卑斯山附近的一些野蛮部落，最后将其征服。罗马的北部边界也自然被推至多瑙河流域。公元前16年，莱茵河以北的日耳曼人渡过莱茵河，侵入帝国境内的高卢地区。奥古斯都乘机反击，并取得重大胜利，征服了莱茵河至易北河流域的广大地区，将帝国的西北部疆域扩至易北河流域。后因公元9年的条托堡之败，罗马军队被迫放弃莱茵河以北的土地，退守莱茵河南岸。罗马帝国北方的疆界随即确定下来。兰克充分肯定了打开阿尔卑斯山与外界联系的重要性。他说：“试想，倘若阿尔卑斯山谷未开化的人群如同一道横梁一样挡在文明世界与其他西方国家之间的话，那么，中欧文明的传播是无法想象的。自从阿尔卑斯山区开放之后，罗马人就开始从两侧推进，一侧由提比略率领人马向潘诺尼亚（Pannonien）挺进，另一侧则一直挺进到了德国的威斯特法伦地区。在这里虽然他们打了败仗，然而整个莱茵河流域以及多瑙河以南地区全都罗马化了。科隆和奥格斯堡成了罗马城市。”[27]

公元前24年，罗马发生部分贵族谋杀屋大维事件。此年，屋大维辞去执政官职。作为补偿，元老院颁布特别法令，授予屋大维享有与执政官同等权力的执政官权。公元前19年，这一权力又变为终身。与此同时，他在公元前36年获得的终身保民官一职也得到了确认。

表3公元前33—公元14年罗马执政官名表

续表

续表

续表

公元前18年，屋大维利用保民官的权力，又对以前关于背叛祖国和人民的所谓“大逆法”进行重新解释，规定：凡背叛元首，或以任何方式对元首不敬的行为，都可视为叛国大罪。元首即国家，国家即元首，元首和国家之间也就成了同义反复。

公元前16—前13年，奥古斯都巡视高卢。罗马对奥古斯都的倚重越来越大。当他还在高卢之时，贺拉斯就代表民众，恳请他回来。他这样写道，“你的国家恳求你从高卢回来，‘只要你在这里的话，牛儿就能平安地漫游草地，而凯勒斯神就会使庄稼收获丰盛。水手们将在海上无忧无虑地航行，公正的荣誉也不会遭受损害’。只要奥古斯都在这儿的话，‘谁还会惧怕帕提亚人或游牧的斯基泰人？谁还会惧怕穿梭森林间的日耳曼人？谁还会在乎伊比利亚的战争？每个人都整天劳作于故土的小丘上，把葡萄蔓搭缠上孤零的树枝。夜幕降临，（他们）愉快地回家宴饮，在奠酒时，向作为神灵的您敬献美酒’”。[28]奥古斯都成了时代的保护者，社会和平与安全的靠山。公元前12年，屋大维被人们推荐为罗马最高祭司团祭司长。

此后，全体人民又非常一致地献给奥古斯都“国父”的称号。最初是平民派代表到安提乌姆城去劝进的，但遭到他的拒绝；后来趁他在罗马观剧时，他们又聚在剧场请他接受；最后是元老们在元老会堂劝他接纳尊号的。瓦莱利乌斯·麦撒拉代表全体元老致辞劝进：“恺撒·奥古斯都啊，愿好运和吉祥眷顾你和你的家庭，我们觉得我们这样做是在祈求我们国家的长久昌盛和我们城市的幸福。元老院和罗马人民一致欢呼您为‘祖国之父’。”[29]奥古斯都听后，热泪盈眶，致答辞说：“既然已经达到了我的最高愿望，元老们啊，除了把你们的这个一致批准的荣誉保留到我生命的最后而〔之〕外，我还能向永生的神灵乞求什么别的呢？”[30]屋大维正式接受“国父”的尊号，享有照看好自己的子女——罗马民众的责任。[31]这一年是公元前2年。

随着元首制的确立，元首的命令和法令实际上成了罗马有效的法律。在司法方面，元首法庭审理案件的范围日益扩大。由行政长官主持，骑士阶层任法官的法庭只能审理一般的民事、刑事案，元老院法庭也只负责审理上诉案。其余的案件皆由元首法庭负责审理。

至此，屋大维从罗马获得的权力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实际上已经成了凌驾于罗马所有制度之上的“君主”。这也就是奥古斯都新政的实质。

二、屋大维的自我评价

屋大维在罗马当政44年，贡献卓著，成绩斐然。在其去世的前一年，屋大维曾写过自传，对自己的一生和业绩做过总结。[32]从留下来的文本中，我们能够了解到他总结的具体内容，大致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保卫共和国，把共和国从一小撮人的暴政压迫下解放出来，维护了国家的统一。

屋大维认为：当他19岁时，他组织了一支军队并利用这支军队使处于一小撮人暴政压迫下的共和国恢复了自由。

屋大维依照法律程序流放了刺杀恺撒的人，使他们得到惩罚。当他们发动反对共和国的战争时，他在战场上两次战胜了他们。他收复了亚德里亚海以东的一切行省、当时大半在众小王酋掌握中的昔里尼省以及此前收复的曾于奴隶战争中被占领的西西里和撒丁；他镇压了海盗，给海上带来平静，在这次战争中，他把近3万名从主人那里逃跑并拿起武器反对国家的奴隶交还给原来的主人，让其自行惩治；他战胜了西班牙、高卢和达尔马提亚等地的敌人。

作为胜利者，屋大维胸怀宽容之心。他宽恕了所有乞求原谅的公民。对于外邦人，凡可赦免而无害于安全者，他都宁愿赦免而不将其消灭。整个意大利都自愿向他宣誓效忠，并要求他领导亚克兴之战。高卢和西班牙诸省，阿非利加、西西里和撒丁等行省也都向他宣誓效忠。

屋大维一生中，“曾两次举行小凯旋式，三次举行英雄凯旋式，二十一次获得凯旋将军称号。……曾有九个国王或王子走在我的马车前”[33]，3次关闭亚努斯——奎里努斯神庙大门。这在罗马以前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