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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讲 高尔基 自学成才的伟大作家（第1页）

第三讲高尔基:自学成才的伟大作家

高尔基是20世纪俄罗斯文学的伟大代表，20世纪世界文学最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之一，一度被称为无产阶级文学之父。其伟大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自学成才，二是极富人道主义情怀。

一、自学成才的人道主义作家

马克西姆·高尔基（1868—1936），原名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1868年3月28日生于下诺夫哥罗德市一个平民家庭。父亲是木工，母亲是染坊老板的女儿。高尔基3岁丧父，随母亲寄居小市民习气浓厚的外祖父家。10岁丧母，外祖父也破产。1878年秋，年仅10岁的小彼什科夫开始走向“人间”，独立谋生，曾捡过破烂，当过学徒、杂工等，受尽欺凌与虐待，饱尝生活的辛酸和苦难。1884年，他心怀上大学的念头来到喀山，但由于正规教育知识不够，未能如愿，但底层社会却成了他真正的大学，他在喀山当过码头搬运工、面包工人、杂货店伙计、守夜人等，还参加了持民粹派观点的知识分子秘密学习小组。1888—1889年、1891—1892年，为了了解俄国社会和人民的生活，他两次漫游俄国大地、长途跋涉，到处流浪，艰苦经历磨炼了他的意志，旅途见闻开阔了他的眼界，使他积累了丰富的知识和生活素材，激发了他从事创作的强烈欲望。由于与革命者往来密切，并在工人、农民中宣传革命，他受到沙皇政府的逮捕和监视。

高尔基从小就有强烈的读书愿望，但因为家庭贫困，仅上过两年小学。他在学校时，成绩很好，获得过最优秀奖。为了养家糊口，他四处奔波，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但他始终没忘记过读书，他常常冒着危险找书看。为了躲避老板的监视和禁止，他收集主人烛盘里的残油，用罐头做成油灯，深夜躲在贮藏室、板棚等处偷偷读书。实在找不到油灯，他就在月光下看书。他后来曾说:“书籍使我变成不易为种种病毒所传染的人”，“书本开拓了我的智慧和心灵，它帮助我从腐烂的泥潭里站起来，要是没有书本，我将会喝够愚蠢和庸俗的脏水，并淹死在那里”。在极端艰难困苦的环境里，高尔基发奋自学，从而具备了很高的文化水平和渊博的学识，为日后的文学创作打下了坚实基础。也就是说，他主要依靠刻苦自学、勤奋用功、漫游俄罗斯和在社会“大学”中学习而获得丰富的知识，成为后来举世闻名的大作家的。

1892年9月，他在第比利斯的《高加索日报》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马卡尔·楚德拉》，首次使用了笔名“高尔基”，从此走上文学创作道路。1895年，经著名作家柯罗连科（高尔基后来在自传中写道:“他为我做了许多事，给了我许多指示，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介绍，高尔基到《萨马拉报》工作，并开始专业创作生涯。1898年，《特写与短篇小说集》第一、二卷出版，轰动了俄国文坛，并很快被翻译成许多国家的文字，高尔基一下子成为闻名全欧的大作家。同年，与契诃夫开始书信往来，接着建立了深厚的友谊。1899年，长篇小说《福玛·高尔捷耶夫》问世，高尔基的创作走向成熟。但不久由于参加革命活动被捕，流放到南俄。20世纪初，他积极参加革命活动，成为反对沙皇专制、争取民主自由的文化主将之一。从1900年起，他参加并主持知识出版社的工作，通过出版《知识》丛刊团结了当时俄国大批具有民主主义倾向的作家。1901年他在圣彼得堡写传单揭露沙皇政府镇压示威学生的暴行，号召推翻专制制度，同年发表的散文诗《海燕之歌》，充满革命**，被认为是“革命的宣言书”;这一年他还受革命政党的委托建立秘密印刷所，为此第二次被捕、遭流放。1902年，他当选为俄国科学院通讯院士，沙皇却无理地宣布无效，引发已被选为通讯院士的契诃夫、柯罗连科拒绝接受这一称号作为抗议。1905年，他更积极地投身革命活动，并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党，他的住宅成为革命者的重要据点，他还为革命者提供资金和武器，并同列宁相识。革命失败后，为给革命组织筹措经费，他四处奔波，到西欧和美国等多个国家和地区演讲。1906—1913年，他侨居意大利卡普里岛[1]，创作了不少作品，其中包括自传体三部曲之一《童年》。

1914年高尔基回到俄国，继续从事革命工作和创作。十月革命后，由于作家的巨大名气，也由于他和列宁的深厚而伟大的友谊，苏维埃政府委托他担任文化出版部门的领导工作。他创办了一些大型报纸杂志，主持出版了一系列丛书，组织和领导文学社团活动，团结国内外各种文艺队伍，培养和扶持青年作家。（这是高尔基一生中最大的优点之一，安年科夫指出:“高尔基的最大乐趣是能够发现、支持、举荐新的文学人才……高尔基从未放弃发现年轻的天才，关注支持新一代作家，一直到自己最后的时日从未放弃过。不仅如此，他从不想培养他们适应自己的文学品位和文学视角:高尔基总是力争帮助他们显露自己的个性。”）更为重要的是，这个时期他还做了两件重要的事情，充分体现了他的人道主义情怀，证明他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道主义作家。

一是他目睹新政府的一些过火、过左政策，在他任主编的《新生活报》上发表了一系列文章——以“俄国社会的良心”发表文学政论，试图纠正政府的过左政策和激进革命者的过火行为（这些文章后来结集成《不合时宜的思想》[2]），由此，导致1918年夏列宁以一纸命令关闭了这家报纸。

二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及与列宁的关系，帮助、救济甚至拯救即将饿死或被杀死的知识分子和人才。他致信列宁:“应当懂得当政客知识分子和作为国家的理智力量、科研力量的代表之间的区别。”懂得后者是“国家的优秀的大脑”，并创立与主持了世界文学出版社（1918—1924），让不少学者、作家、翻译家、批评家乃至艺术家有了正式编制，能拿到一份较高的工资，使自己和家人免于冻死饿死。1920年，他首先于1月在莫斯科和彼得堡成立了“改善学者日常生活委员会”，并担任该委员会的主席，确定了将1800名学者作为改善的对象;当可怕的饥荒袭击俄罗斯时，他又负责成立了“全俄救助饥民委员会”，极力救济。著名俄国音乐家夏里亚宾在1918年的一封信中证实:“不知有多少人经他的请求才得以从监狱中被释放出来。他可是个大好人。”扎米亚京也谈道:“我知道，在俄罗斯，特别是在彼得堡，许多人都怀着感激之情回忆作为一个人的高尔基。不止十个人的生命和自由多亏有他。大家清楚地记得，高尔基和列宁有着亲密的友谊，他和其他革命首领也非常熟悉。于是，当革命转变为恐怖时，高尔基就成了受理上诉的最高一级，最后的希望，被捕者的妻子和母亲都去找他。他写信，打电话骂人，在最严重的时刻亲自去莫斯科，去找列宁。不止一次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他的说情以失败而告终。”诗人、作家霍达谢维奇后来也写道:“到这儿来的人是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有关‘艺术家之家’、‘作家之家’、‘学者之家’和‘世界文学’的;有关彼得堡和其他地方的作家和学者的;还有涉及工人、水手、艺术家、画家、投机商、过去的朝臣、上流社会妇女的。人们求他帮助被控有罪的人;通过他的斡旋，人们得到了食物配额、住房、衣服、药品、食用油、火车票、委任令、烟草、纸张、墨水、老人用的假牙、新生儿喝的牛奶，总之，一切没有门路就无法弄到的东西。”特罗亚更具体地指出，高尔基建立了一个委员会保护博物馆、艺术品和名胜古迹，他还尽力设法帮助那些在苏维埃制度下处境悲惨的知识分子，满怀热情地尽力拯救那些受到怀疑的作家、教师、艺术家和技术人员，他们中的大多数快要饿死了。他尽力为他们弄来面包，还挑选演员、歌唱家、音乐家，让他们到“工人俱乐部”和“红卫兵俱乐部”演出，换取一些粮食。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但在世界最著名的学者中，还是约有100名饿死了。

高尔基不断烦扰列宁和苏维埃政府，使得他自己也成为不受欢迎的人。列宁的战友季诺维也夫仇恨他，监视他，并多次派人搜查他的住宅，就连列宁也一再要高尔基到国外去“疗养”，甚至宣称:“如果你不走，那么我们就不得不送你走了。”而这是对持不同见解者的一种驱逐方式，就在这两年之间有数十位知识分子被驱逐出国。可是政府却不让真正需要出国的人出国，如1921年诗人勃洛克重病，急需去芬兰治病，高尔基一再催促列宁和卢那察尔斯基放勃洛克去芬兰治病，但诗人还是在得到护照前去世了。18天后，即8月25日，另一位诗人古米廖夫因莫须有的罪名被处决，尽管根本没有证据，高尔基对此案的求情同样毫无作用。因此，1921年10月8日，高尔基写信跟列宁告别，10月16日他离开苏联去了欧洲。巴辛斯基指出:“勃洛克的病故、古米廖夫的被枪杀（因高尔基为他跑到莫斯科去找人，他被提前杀害了）、季诺维也夫的无耻（多次派人搜查高尔基的住宅）和列宁认为高尔基所忙的一切都是‘小事’和‘无谓奔忙’的执拗看法，导致高尔基离开了俄国。”

高尔基出国后有两年多侨居德国柏林等地（1921年10月至1924年3月），1924年3月底，侨居意大利的索伦托。侨居国外的7年里，高尔基一方面关注国内的形势，另一方面致力于文学事业，创作了许多精彩的作品。

1928年5月，高尔基回到阔别近七年的俄国，但他只是在苏联度夏，每年秋天还回索伦托。1933年回苏联定居，1934年当选为苏联作家协会主席。他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响，试图适当化解斯大林过火的政策，并积极指点、帮助青年作家，创作相对较少。回国后，高尔基基本上是在斯大林的严密监控下生活的，甚至到后来想去意大利旅游，都得不到批准，以致他不禁绝望地喃喃自语:“我实在太疲倦了。好像他们把我圈在篱笆里，我走不出去。我落在陷阱里。进退不得!我不习惯这种生活……”1934年5月，儿子马克西姆神秘死亡，这是对高尔基晚年的一个沉重打击。

1936年6月18日，68岁的高尔基与世长辞。关于他的死，至今仍有多种说法，确切原因还是一个谜。第一种说法，是因病死亡，这得到不少人的认同，俄国的巴辛斯基、我国的汪介之均持这种看法。第二种说法，是苏联官方的说法，这位“无产阶级文学之父”之死，是一桩罪恶的谋杀，是托洛茨基右派集团庞大阴谋的一部分，由布哈林、雅戈达以及托洛茨基等人直接操纵，阴谋在于推翻斯大林政权。第三种说法，是斯大林毒死的，俄国的巴拉诺夫等坚持这种观点。

二、文学创作:反思国民性、关心民族前途与命运

从1892年至1936年，高尔基的创作道路长达40多年，但关于其创作分期，国内外仍有不同看法，这里只谈最为重要的四分法与三分法两种。

国内外最为常见的是四分法，这是苏联时期学者季莫菲耶夫在其《俄罗斯苏维埃文学史》中提出来的，并且赢得了中俄众多学者的认同。他们认为，高尔基的创作道路可以分为四个时期:第一时期（1892—1899），主要是90年代的创作，揭露社会现实的黑暗，抨击了资产阶级的腐朽堕落和小市民的自私保守，反映了劳动人民的深重苦难以及他们反抗压迫剥削、争取自由解放的革命要求，艺术特点是:风格多样（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并存并相互渗透），主题鲜明（歌颂光明、反抗黑暗、坚持斗争、改革现状，是此时期总的鲜明主题），对比强烈（美丑对比、善恶对比、安于现状与敢于反抗的对比等）;第二时期（1899—1907），第一次革命前后的创作，在这些年间，高尔基与布尔什维克党的联系日益密切，并将自己的创作与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联系在一起;第三时期（1908—1917），即两次革命之间的创作，包括“反动年代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创作，以写人民生活为主，也批判顽固、落后、保守、自私的小市民习气;第四时期（1917—1936），十月革命后的创作，写下了大量的小说、戏剧、散文、回忆录、论文，既揭露、批判资产阶级的丑恶，更歌颂新社会的新气象。但这种分期，依据的是外在的政治运动，而非作家文学发展的真正内在轨迹。

我国资深高尔基专家汪介之对此提出不同看法，认为根据高尔基自身艺术发展的轨迹，其创作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很有见地。我们认为，高尔基文学创作除了一以贯之的人道主义外，还有一条最基本的红线，那就是:反思国民性、关心民族前途与命运。因此，下面将以汪介之的三个阶段为基础，结合这一基本红线，来勾勒高尔基的整个创作发展道路。

早期创作（1892—1907）:1892年，在《高加索报》上用笔名高尔基发表第一部短篇小说《马卡尔·楚德拉》。此后，高尔基源源不断地发表更好的作品。90年代，他共创作了中短篇小说、特写、故事、散文、随笔、诗歌等700多篇。1898年，第一个作品集《随笔与短篇小说集》问世，引起国内外的广泛关注。20世纪初，更是创作了《海燕之歌》《三人》《母亲》《底层》等大量散文、中短篇小说、长篇小说和戏剧作品。

高尔基的早期作品，具有两种色彩和风格，一种是浪漫主义的，一种是现实主义的，其显著特点是浪漫主义作品与现实主义作品并存互渗。

浪漫主义作品主要追求生活自由与人格独立、渴望自由解放，歌颂英雄的献身精神，反映劳动人民反抗专制高压统治。《马卡尔·楚德拉》具有鲜明的浪漫主义色彩，小说描写一对青年男女左巴尔和拉达倾心相爱，但为了生活自由和人格独立，最后不惜牺牲了宝贵的爱情和生命，表现了“不自由毋宁死”、自由高于一切的思想。《伊则吉尔老婆子》（1894）、《鹰之歌》（1895）、《海燕之歌》（1901），则是早期浪漫主义的代表作。

《伊则吉尔老婆子》包括三个部分:两个民间传说和一个生活故事。第一个故事是关于腊拉的传说，他是雄鹰和少女所生的儿子，长期离群索居，养成了孤傲、自私的性格，为了“保持一个完整的自己，不愿拿一点给别人”，残忍地杀死了一个拒绝其爱情的姑娘，人们因此惩罚他永远过孤独的生活，最后变成了一个空虚、黑暗的影子，在草原上随风飘**。通过这个民间传说，作者谴责了个人主义的狂妄、孤独、残暴与自私自利。第二个故事描写伊则吉尔的一生，她年轻时美丽健壮，热爱生活，向往自由，本来可以有所作为。但她只追求个人享乐，没有明确的生活目的，结果虚度年华，年老时成了“一副**裸的骷髅”，也差不多是影子了。通过她的故事，作者批判了个人主义的危害性——虚度年华、无所作为。第三个故事是关于英雄丹柯的传说。古时候，有一族人住在辽阔的草原上，后来，一些异族人侵占了他们的土地，并且要把他们赶进浓密的森林。丹柯是一个勇敢、正直的青年，他挺身而出，自告奋勇地领着大家走出森林。一路上他们经历了千辛万苦。当大雷雨来临时，森林里漆黑一片，恐怖异常。在这危急的时刻，为给人们在黑暗的森林中照亮前进的道路，丹柯毅然掏出了自己胸膛里燃烧着的心，把它高高举在头上。人们走出了森林，得救了，丹柯却骄傲地含着微笑死去了。丹柯是浪漫主义的理想英雄，是高尔基早期创作中最光辉的形象之一，通过他，作者歌颂了正直勇敢、为集体为人民英勇献身的英雄主义。

《鹰之歌》中，鹰和蛇是两个象征性的形象。鹰在和敌人的战斗中身负重伤，但它并未悲观丧气，而是感到自豪、幸福，渴望新的斗争，向往天空中自由翱翔的生活，最后拼尽全力展开翅膀，在搏击长空中壮烈牺牲。而蛇却习惯于在散发着腐朽气味的阴暗峡谷里爬行，根本无法理解鹰的英勇壮举。它对鹰的咒骂、嘲笑，恰好暴露了自己庸俗卑琐的嘴脸。蛇是安于现状、害怕斗争、缺乏理想的小市民的象征。

丹柯和鹰的形象，是高尔基早期创作中最早出现的英雄形象，熔铸着作家崇高的社会理想与道德理想，他们犹如俄罗斯大地的火花，在人生的黑暗中燃烧起来，在许多勇敢的心里点燃了对自由、对光明的狂热的渴望。

散文诗《海燕之歌》以象征和寓意的手法，传达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代气氛，表现了人民群众变革社会的强烈愿望。1901年2月高尔基在彼得堡参加了革命群众的游行活动，目睹沙皇军警血腥镇压革命的暴行，异常激愤，他根据自己的所闻、所见和亲自经历，写下了这篇反映革命斗争的战斗诗篇。为了避免沙皇政府的检查，作者采用了寓言形式和象征手法，表现出了革命人民与反动势力之间进行的激烈斗争，揭露了机会主义者和小市民的丑恶嘴脸，歌颂了无产阶级革命者的战斗精神，热情欢呼着革命**的到来。在作品中，自然现象是某种社会力量的象征，风、云、雷、电象征着黑暗的反动势力，他们垂死挣扎，疯狂镇压革命;海鸥、海鸭、企鹅象征着害怕革命的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和安于现状、胆小怕事的小市民等社会阶层;汹涌澎湃的大海象征着日益觉醒、蓬勃发展的革命群众革命力量;暴风雨象征日益逼近即将到来的革命风暴;海燕则是满怀豪情、坚定乐观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化身，是作者歌颂的中心形象。《海燕之歌》是革命的檄文、战斗的颂歌，它一经发表，便不胫而走，传遍全国，成为革命的号召书。高尔基因此被称为“暴风雨中的海燕”，并因此被捕，后来，又被流放到南俄。

高尔基早期著名的浪漫主义作品，还有叙事诗《少女与死神》（1892），描写爱情、青春战胜了死神，歌颂了爱情的力量和青春的力量。

高尔基早期浪漫主义作品具有颇为显著的特色:在主题上，热情歌颂酷爱生活和自由、渴望在生活中有所作为甚至建功立业、决心为理想而奋斗甚至献身的英雄人物，严厉鞭挞苟且偷安的市侩哲学和极端个人主义;在艺术上，没有复杂的情节，只有性格鲜明的传奇式人物之间的对立与冲突，人物性格单纯、鲜明，没有复杂的矛盾或内心冲突，每个形象都是某种社会理想或道德理想的高度体现，但又具有鲜明生动的个性，洋溢着要求根本变革社会的战斗**，常用象征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