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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代希腊文化(第1页)

第七章古代希腊文化

第一节哲学

古代希腊哲学是西方哲学的源头。大约在公元前7世纪末至前6世纪,在小亚细亚的米利都等邦,出现了最早的一批哲学家。从公元前7世纪末至前1世纪,古希腊哲学的发展大体可分为三个时期,即早期城邦时代的自然哲学、古典时代哲学的繁荣、晚期城邦时代哲学的衰落。

一、早期城邦时代的自然哲学

早期希腊的自然哲学产生于伊奥尼亚。伊奥尼亚是希腊在小亚细亚的殖民地,此地区位于连接欧、亚、非三大洲的交通要道。公元前7世纪,这一地区的工商业相当繁荣。古希腊最早的自然哲学家就诞生于伊奥尼亚。

米利都学派米利都是伊奥尼亚的一个著名城邦。这里产生了古希腊最早的自然哲学学派,即米利都学派。这个学派的代表人物是泰勒斯、阿那克西曼德和阿那克西美尼。

泰勒斯(约公元前624—前547年)是米利都学派的创始人,他出生于米利都城,是当时著名的政治家和自然科学家,学识渊博,被人们列为希腊七贤之一。泰勒斯无著作传世,有关他的哲学思想的资料主要见于亚里士多德等人的引述。泰勒斯最早探讨了万物的本原问题。亚里士多德说,泰勒斯认为水是万物的本原,万物皆源于水,又复归于水。他“观察到万物都以湿的东西为养料。热本身就是从湿气产生,靠湿气维持的。他得到这个看法可能是以此为依据,也可能是由于万物的种子都有潮湿的本性,而水则是潮湿本性的来源”[1]。泰勒斯把万物的本原归之于水,从自然界本身寻找万物的本原,摆脱了神学的世界起源说,对后世哲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阿那克西曼德(约公元前611—前547年)是泰勒斯的学生。阿那克西曼德继承了泰勒斯从自然界探讨万物本原的思想,并且在认识本原的问题上提出了新的见解。他说:泰勒斯把万物的本原归之于水,水虽能够说明冷、湿东西的生成,但却无法说明与之对立的火等东西的生成。他认为,万物的本原是“无规定者”,“无规定者”无固定性质和形状,不生不灭。从“无规定者”中分离出对立物(如冷与热、湿与干),对立物在自身产生的旋涡中彼此结合形成宇宙万物。阿那克西曼德的“‘无规定者’似乎只是一个纯粹否定性的概念,然而恰恰由于这种否定,它获得了无所不包的存在以及能动性的积极意义”[2]。在对本原问题的探讨上,阿那克西曼德的思考比泰勒斯更为深刻。

阿那克西曼德的学生阿那克西美尼(约公元前585—前525年)提出“气”是万物本原的观点。阿那克西美尼的“气”指的是一种无定形、看不见的东西。所以“气”尽管有具体东西的意思,但也含有阿那克西曼德的“无规定者”特征。阿那克西美尼指出:空气是宇宙的基始。“一切存在物都是由空气的浓厚化或稀薄化而产生。运动是永恒地存在的。大地的第一次进于存在是由于空气的压缩。大地是扁平的,因此为空气所支撑着。至于太阳,月亮和其他星辰,都是从大地产生出来的。”[3]阿那克西美尼用“气”的稀散和凝聚运动来说明事物的产生,表明他已开始提出了事物的质和量的关系问题[4]。

米利都学派哲学家从自然界本身探讨世界本原问题,与宗教神学的观念是截然不同的。他们把某种物质的元素作为万物的本原,已经初步意识到世界所具有的统一性,尽管他们的认识还带有原始、素朴的特点。

阿那克西美尼逝世后约30年,米利都城被波斯军队焚毁,米利都学派因之而中断,但此派的哲学思想在伊奥尼亚的萨摩斯、爱菲斯等城邦发展起来。

毕达哥拉斯学派公元前7世纪至前5世纪的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地区,有不少希腊人建立的殖民城邦。这一地区的工商业虽不及伊奥尼亚发达,但学术思想较为活跃,产生了两个重要的哲学学派,即毕达哥拉斯学派和爱利亚学派。

毕达哥拉斯学派因其创始人毕达哥拉斯(公元前580—前500年)而得名。毕达哥拉斯在自然科学方面有很深的造诣,著名的“毕达哥拉斯定理”(直角三角形斜边的平方等于其他两边的平方之和)就是由他证明的。毕达哥拉斯学派存在的时间很长,从公元前6世纪后期至公元3世纪罗马帝国时期,长达800余年。这里主要介绍早期毕达哥拉斯学派。早期毕达哥拉斯学派主要以南意大利的克罗顿岛为学术活动中心。

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哲学家不同于米利都学派,他们不从物质元素中寻求万物的本原,而是把事物共有的一种量的属性关系——“数”视为万物的本原。他们指出:“从一产生出二,二是从属于一的不定的质料,一则是原因。从完满的一与不定的二中产生出各种数目;从数产生出点;从点产生出线;从线产生出面;从面产生出体;从体产生出感觉所及的一切形体,产生出四种元素:水、火、土、气。这四种元素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相互转化,于是创造出有生命的、精神的、球形的世界。”[5]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数在存在上和可认知性上都先于整体自然和万物”[6]。

毕达哥拉斯学派意识到事物包含着对立面,“对立是存在物的始基”[7]。作为万物之始的“一”,本身就有奇与偶两种因素,“一”加奇数为偶数,加偶数则为奇数。他们认为,对立面存在着和谐,因为事物之间存在一种规定的数量比例关系。宇宙中各星体的大小、距离、运行速度等都有规定的数量关系,因此“整个的天是一个和谐,一个数目”[8]。和谐也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美德乃是一种和谐,正如健康、全善和神一样。所以一切都是和谐的。友谊就是一种和谐的平等”[9]。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对立与和谐说,反映了他们不仅从自然界而且从人类社会的变化中寻求规律的思想。

毕达哥拉斯学派在希腊哲学史上较早提出了灵魂问题。他们把灵魂分为感觉部分和理性部分。“灵魂的理性部分是不死的,其余的部分则会死亡。”[10]肉体死亡后,灵魂发生转移,“灵魂依照命运的规定,从一个生物体中转移到另一个生物体中”[11]。毕达哥拉斯的灵魂不死说,对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出现,在希腊哲学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米利都学派创始的从自然界物质寻求万物本原的哲学思维,经过赫拉克利特和德谟克利特等哲学家的发展,形成了古希腊的唯物论哲学。毕达哥拉斯学派则把先于物质而存在的抽象东西(“数”)作为万物的本原,这种哲学思维经过爱利亚学派的发展,开辟了古代希腊唯心主义哲学的发展方向。

赫拉克利特赫拉克利特(约公元前540—前480年)出身于爱菲斯城邦创建者安德罗克罗家族,原是王位的继承人,但他对政治不感兴趣而醉心于学问。赫拉克利特著有《论自然》一书,今仅存残篇。他的著作多用寓言来表述思想,而且文字艰涩,所以他又被称为“晦涩的哲学家”。

赫拉克利特继承米利都学派的思想,从自然界的物质中寻求万物的本原。他认为,“火”是万物的本原,“这个世界,对于一切存在物都是一样的,它不是任何神所创造的,也不是任何人所创造的。它过去、现在、未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12]。火浓缩为气,气浓缩为水,水浓缩为土;土稀散产生水,水稀散产生气,气稀散回到火。从变化的火、水、土、气四元素中产生万物。赫拉克利特的“火”具有物质性,这点与米利都学派的思想是相通的,但他发展了米利都学派的思想。在赫拉克利特看来,万物是通过“火”的燃烧而产生的。在此过程中,“(事物)旧质毁灭,使新质的事物得以产生”[13],而米利都学派如阿那克西美尼所谓“气”的稀散和凝聚,只不过是从量的变化来说明万物的产生。

赫拉克利特指出,事物存在相互依存的对立面,如疾病与健康、好的和坏的等。但与毕达哥拉斯学派不同,他认为对立面存在斗争和统一。他说:自然也追求对立的东西,“我们身上的生和死、醒和梦、少和老始终是同一的。前者转化,就成为后者,后者转化,就成为前者”[14]。斗争促使对立面的转化,“一切都是通过斗争和必然性而产生的”[15]。赫拉克利特对事物变化的认识,已具有较为深刻的辩证法思想。

在希腊哲学史上,赫拉克利特最早把运动作为哲学问题来思考。他指出,事物处在不断的变化中,“一切皆流,无物常住”,我们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因为当你第二次踏进这条河时,遇到的已不是原来的河水,而是新的河水。他还指出,尽管宇宙万物处在不停的变化中,但变化中是有规律可循的。他用“逻各斯”来表述规律的存在。他说:“万物都从火产生,也都消灭而复归于火”,“万物都根据这个‘逻各斯’而产生”[16]。

在认识论方面,赫拉克利特较早地区分了人的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他肯定感性认识的作用,“凡是能够看到、听到、学到的东西,都是我喜爱的”。他还指出,仅认识事物的表象是不够的,还要进一步认识事物的真理——逻各斯,“思想是最大的优点,智慧就在于说出真理。”[17]赫拉克利特的哲学思想,尤其是其辩证法思想,对古希腊乃至后来欧洲哲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列宁称他是“辩证法的奠基人”。

爱利亚学派公元前6世纪至前5世纪,在南意大利的爱利亚城邦产生了一个重要的哲学学派,即爱利亚学派。其代表人物有克塞诺芬尼、巴门尼德和芝诺。

克塞诺芬尼(约公元前565—前473年)是伊奥尼亚的科洛封人,后定居于爱利亚。在哲学思想方面,克塞诺芬尼大力抨击希腊传统的神学观。他指出,传说的诸神都是人们按自己的形象构造出来的,真正的神只有一个,它在容貌和思想上都不像凡人,并且“永远保持在同一个地方,根本不动”[18]。这个唯一的神用心灵的思想使万物活动。克塞诺芬尼所说的唯一的、不动的神“就是象征整个宇宙的抽象的一般的神”[19],是对宇宙的一种高度抽象认识。在克塞诺芬尼之前,毕达哥拉斯学派提出作为万物本原的“数”也具有抽象意义,然而源于“数”的万物仍存在运动变化。克塞诺芬尼的“唯一的神”则是不动的。克塞诺芬尼的学说对巴门尼德的“存在论”有重大的影响。

巴门尼德(约公元前515—前445年)曾师从克塞诺芬尼,著有《论自然》一书,现尚存若干残篇。巴门尼德哲学的核心是“存在”。他指出:“存在者存在,它不可能不存在”,“存在者不是产生出来的,也不能消灭,因为它是完全的、不动的、无止境的。它既非过去存在,亦非将来存在。因为它整个在现在,是个连续的一。”[20]“存在”是“可以被思想的东西和思想的目标是同一的”[21]。巴门尼德认为,“存在者”就是存在,它是静止不变的,无产生与消灭,是连续与不可分割的。巴门尼德的“存在论”受到克塞诺芬尼的影响,但他以“存在”这一哲学范畴取代了克塞诺芬尼的唯一、不动的“神”。在希腊哲学史上,巴门尼德最早把存在与非存在、运动和静止作为哲学的问题提出来了。

巴门尼德指出,“存在”是可以被思想且与思想的目标是同一的。这里所谓的“思想”,指的是理性认识。思想既是认识活动,又是思想的内容和对象,所以“思想的内容也就是存在的内容”,思想和存在是“同一的”[22]。思想对存在的认识,所得出的是真理(aletheia,英译truth)。真理是“通过推论和证明的方法得到的普遍知识”[23]。在巴门尼德的学说中,真理作为一个哲学的范畴已具有了确定的意思。而真理与另一个哲学范畴意见(doxa,英译opinion)是相对的。巴门尼德指出,意见来源于感性认识。理性认识与感性认识有本质的区别。理性认识是对唯一不变的“存在”的认识,所得出的真理是恒定不变的,没有任何矛盾;而感性认识的对象是现象界的事物,现象界的事物存在对立的原则,如轻和重、冷和热,所以由感性认识得出的意见是变化的,不可确定的。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也谈到理性认识与感性认识,但其说与巴门尼德的学说有重大的区别。巴门尼德有关真理和意见的学说,把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分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并且割断了它们之间的联系。

巴门尼德的哲学标志着古代希腊哲学思维的重大变化。他之前的哲学家大体上都以本原作为哲学的基本范畴,由此而得出种种万物生存的理论。巴门尼德受克塞诺芬尼的影响,以唯一不变的、脱离具体事物的抽象“存在”作为哲学的最基本范畴。存在与非存在、一与多、静与动、真理与意见等作为哲学的基本范畴提了出来。这些范畴成为后世西方哲学的重要问题。巴门尼德的哲学为后世希腊哲学开辟了广阔的思维空间。

巴门尼德的学说没有被时人所理解,遭到众多的责难。他的学生芝诺挺身而出为老师辩护。芝诺(约公元前490—前430年),出生于爱利亚。他自称以“保卫巴门尼德的那些论证”为己任,通过否定“多”和“运动”来反证巴门尼德“存在论”的正确性。芝诺否定“多”用了两个重要的论证:

第一个论证:如果“存在”是多,就会陷入无限大和无限小的矛盾。因为“存在”是多,就应由若干部分组成,而此每一部分又由若干部分组成,依此类推,“存在”是无限之大;另一方面,多部分组成的“存在”是可以分割的,而其每一部分又可以再分割,依此类推,“存在”可以无限分割,又是无限之小。

第二个论证:如果“存在”是多,就会陷入数目上有限和无限的矛盾。因为“存在”是多,此多与实际数目相等,“存在”数目是有限的;另一方面,多部分组成的“存在”之间必然还有另外一些事物,这些事物之间又有另外一些事物,依此类推,“存在”数目是无限的。

据以上两个推论,芝诺指出,“存在”只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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