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一家搬入新房子的时候,莫斯科的建筑市场正兴旺。斯塔罗勃夫每月能带回家正常的工资。有时候他还能带回家一些额外的钱。他为家里买了新的冰箱、电视。
他从他工作的银行建筑工地上偷了一些粉红色和黑色的大理石,用来装修他们的新公房。来自另外一个装修工地的灰色地毯也铺在了他们家的客厅。斯维塔娜买来了架子、墙纸和照明设备。“都是最便宜的,”她说。
……
(五)写“人”的活动
从事经济活动的“人”的出现,可以使经济新闻“活”起来,“动”起来,这是增加经济新闻可读性的有效办法。有的经济新闻比较枯燥的原因就是因为只单纯地报道事件、政策、数字,就像人们常说的“见物不见人,见措施不见人,见数字不见人”。当然,经济报道中写人,其着重点在经济活动中人的活动、人的思想、人的喜怒哀乐。写经济新闻人物,与写别的人物略有不同,侧重写人物是如何进行经营活动,如何进行决策的,强调其作为企业界人士、政策制定者,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之处。经济新闻中有了人的因素,就容易写得“活”一些,读者就更爱看一些。2003年6月15日,英国《金融时报》刊登介绍甲骨文软件公司创始人埃利森的文章,就是着眼于他如何在软件界出“坏招”来与对手竞争这一点的。
高科技产业界的坏孩子明年就要跨过60岁的门槛了,可他还是一直忙忙碌碌,四处宣扬自己的主张,可谓年事越高越不服老。他预测说,这个当年自己参与创建的行业已经迈入了艰难的中年。他以老资格公司领导人的口吻说道,硅谷热火朝天的兴盛时代的的确确已经结束了。
不要相信这些话!尽管举手投足间透着十足的成熟,埃利森的恶劣行径仍然可以车载斗量。
按照常理,安然丑闻发生以后,现在大家都死死地盯着公司管理状况,头头脑脑们应该保持低调才是。可埃利森恰恰不是这样。
这位甲骨文软件公司(第二大独立软件公司)的创始人做了件出格的事情,对竞争对手——软件制造商仁科公司进行恶意收购。这种事情在硅谷可是大忌:依靠雇员贡献知识资本的高科技公司非常脆弱,经不起这种计策的打击。
他曾经与圣何塞机场发生冲突,仅仅为了让自己的私人喷气飞机在晚上11点以后着陆,而那是违反规定的。这样一个人,似乎注定总是要与人斗来斗去。对于这位甲骨文软件公司的老板来说,胜利意味着一切。他打赢了与机场的争斗。
现在,如果他真的决心收购仁科公司,那么华尔街下的赌注会支持他赢得这场收购之战。情形要么是这样,要么他就会让人们对仁科软件公司的未来产生怀疑,觉得他也许会毁了这家公司的远大前程。
对埃利森来说,过去两年间美国企业界进行的深刻反省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仁科软件的首席执行官克雷格·康韦抱怨说,公司老板们这些天要为“正直、诚实、道德”这样的问题担忧。他指责埃利森的行为简直“恶劣”。硅谷几乎无人认为这样的描述有什么不当,尽管他们对他能如此轻松地搞垮对手倾慕不已。
在硅谷,人们都相信这个被大家称为“拉里”的人又在紧锣密鼓地施展他的惯用伎俩了。普费弗先生就说:“就像TheWho乐队唱的那样,‘见了新老板,才发现是换汤不换药’。”
看来埃利森在过去20多年里肯定已经多次得逞。他的成就令人艳羡,尽管十年前他在甲骨文软件公司的账目问题上与证券交易委员会发生冲突,最近又被查出雇用私家侦探刺探对手微软公司的隐秘。
埃利森是个大器晚成的开发商,30多岁以前一直碌碌无为,婚姻不幸,大学辍学,当个电脑程序员都干不长。这些都和软件界神童的形象毫不搭界,尽管他在当时的确显示了敏锐的思维和过人的自信,这两种素质至今仍是他突出的特点。
高科技行业内唯一比他更具备企业家非凡素质的人就是比尔·盖茨。跟盖茨一样,埃利森也是从IBM那里交上大运的。
盖茨开始走运,是由于IBM决定采用微软的软件作为该公司生产的个人电脑的操作系统,这个决定使微软的软件成为现成的标准配置。对于埃利森,则是由于IBM公司研究人员取得突破,开发出了关系型数据库——一种新的储存和检索方法,用以处理存储在公司电脑系统里的冗长信息。埃利森在1977年凭着1200美元和两个朋友创建的甲骨文公司,是第一家为这项技术找到巨大商业市场的公司。
埃利森原本可能要花好长时间找到一个生活目标,但自那以后,他就不屈不挠地走了下去。他把自己塑造成为实干家兼自学成才的成功人士。
私下里,他待人体贴周到,魅力十足,一点也不像某些人说的那么爱出风头、自私自利。他有推销员的天分,善于倾听和奉承。然而与他共过事的人说,他也缺乏耐心,对未能达到他的苛刻标准的员工相当严厉。
作为实干家,埃利森在行业精英中少有志同道合者。
尽管埃利森取得了成功,然而一些问题还是使他烦恼不已,其中最突出的就是他渴望得到认可,却常常难以如愿。这使他与比尔·盖茨的个人竞争好像尤其明显。埃利森在甲骨文公司的个人资产价值185亿美元,这使他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但还是比不上盖茨的310亿美元,因此他似乎总是跟盖茨过不去。
那么埃利森到底有多坏?当然,他说的很多话在硅谷没被当回事。他关于高科技产业已经成熟,不会再造就新一代年轻的拉里·埃利森们的论断,遭到了怀疑。当然他可能会说,作为“山中之王”,他最希望看到的是硅谷创造性毁灭的轮回走到尽头。
可接下来就是他对仁科公司的恶意收购。一个敬重他的竞争者表示,埃利森这一手玩得极妙,就在仁科公司准备花费数十亿美元收购规模小一点的JD爱德华公司时,给它来了个釜底抽薪。不过此人说,埃利森唯一的错误就是对受害者的这一刀捅得有点深了。如果不买下这家公司而是令它遭受重创,他就会面临法庭判决的巨额赔偿。
法庭诉讼已经大张旗鼓地展开了。埃利森说,他收购仁科公司的初衷是真诚的,他只是想给仁科的股东们一个选择。不管真相如何,他肯定能使自己在接下来的好几个月里处于公众注意的中心。
(六)在报道中穿插背景和解释,帮助读者了解经济事件的来龙去脉、内在联系,从更广阔、更深的层面理解新闻
由于经济新闻专业性比较强,头绪也比较多,所报道的事件有时又与过去的事有联系。所以,报道要想获得成功,需要记者提供背景与解释,使对问题不甚了解的读者有个清晰、完整的认识。更为重要的是,成功的报道往往可能揭示表面现象背后的症结所在,这正是读者最需要的,这样的报道当然也就会受到他们的欢迎。2003年9月,世界贸易组织在墨西哥的坎昆开会,路透社发表了下面这篇文章,通过回顾世贸组织的历次谈判,指出近年来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矛盾加剧,其根本问题是农业。
【路透社华盛顿9月8日电】人们经常把贸易自由化比作自行车——除非不断前进,否则就会翻倒。
在世界贸易组织的支持下,近150个成员本周将在墨西哥的坎昆开始新一轮的谈判,以进一步放开世界贸易。
全世界的目光都将集中在这里,静观这辆贸易自行车是否会翻倒。
美国和欧盟正在农业关税和贸易问题上与发展中国家展开较量。另外,针对世贸组织谈判进展缓慢的情况,美国开始执行自己的政策,与挑选出来的世贸组织成员进行双边谈判。
如果这些问题在坎昆得不到解决,这辆世界贸易自行车很容易翻倒。但除了膝盖受伤以外,还有更多问题处在危险之中。
19世纪末全球化发展迅速,后来在20世纪初,许多国家开始构筑贸易壁垒。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第一次贸易谈判以来的50多年里,共进行了七轮世界贸易谈判,参与的国家越来越多,涉及的贸易额也越来越大。这些谈判成功地取消了许多壁垒。
但现在有许多人认为,这些成绩已岌岌可危。美国贸易代表罗伯特·佐利克说:“我们或许会让前辈们的成绩在争端、狭隘的利益和不稳定中悄然逝去。或者我们可以保持过去50年的势头。”
由于许多穷国觉得他们的担心受到忽视,1999年12月在世贸组织西雅图会议上发起贸易谈判的努力以失败告终。埃及对外贸易部长优素福·布特罗斯·加利说,这次失败表明,美国和欧盟不能再指望发展中国家“紧随其后或者完全同意,就像在乌拉圭回合一样”。
在2001年11月于卡塔尔的多哈举行的世贸组织会议上,穷国的担心被摆在了议事日程的首位。当时正值“9·11”事件之后,世贸组织成员在对美国的同情以及对再次失败会损害脆弱的世界经济的担心之中,草率达成了发起世界贸易谈判的指令。
接下来是即将在坎昆举行的世贸组织会议。人们对多哈会议发起的雄心勃勃的谈判能否在2005年1月之前完成非常担心。
农业是谈判的主要症结。
墨西哥前总统埃内斯托·塞迪略告诫,自从多哈会议以来“人们的怀疑情绪急剧上升”,因为贸易谈判代表未能在最后期限之前解决农业和其他对发展中国家至关重要的问题。印度商业部长阿伦·贾伊特莱伊说,如果发达国家试图削减穷国的壁垒同时继续关闭自己的农业市场,那么谈判注定会失败。
美国和法德两国因伊拉克战争而陷于紧张的关系使情况更加复杂。虽然有改善的迹象,但分析家们认为,这种裂缝的长期影响仍然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