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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结语(第1页)

九、结语

从柳如是、沈彩身上,我们看到,性别体制对位于社会等级底层的女性颇多阻碍,但也提供了一些机遇使她们中一些人获得读写能力、拥有文学声望。它给了她们“侧室”,一个储满可能性的空间。这可以被读解为儒家性别体制中的某种因应女性共谋的弹性。[102]在写给一位邻家少女——可能是一个虚构的对话者——的诗中,沈彩为既为求知向学亦为作为女子的满足感辩护:

答邻妹

长啸月当窗

微吟日卓午

邻妹谓余曰

读书徒自苦

多谢邻妹言

余心慕终古

譬如蜂酿蜜

性命藉为主

千函敌百城

万事轻一羽

但愿长如此

来生仍老姥[103]

一如在其他媵妾文本中所见,沈彩的诗文对其自身及其所处环境亦表现出颇为正面的态度。这些媵妾是幸运的,获遇佳偶,得到她们的主君甚或正室的不可或缺的帮助。然则她们的幸运遮蔽不了另一事实:媵妾们的境遇判若鸿沟,在光谱的另一端,则有冯小青、李淑仪,这些遇人不淑者在。在包办婚姻中,文学女性甚乃正妻身罹不幸的事例也指不胜屈。但我们仍可究诘文本生产给这些身份低微的女性带来了何种意义,而沈彩的经历就是生动的例证。在很多画卷题跋和鉴赏札记中,沈彩都体现出一种主体地位和作为艺术批评家的十足权威。这种被赋权的主体性在很多未加讨论的媵妾作品中亦有呈现。作为社会地位低微的群体,这些身为媵妾的诗人、作家提供了一个有关有限能动的范例:她们借由文学素养改写了臣属架构中自身的主体地位。

(作者单位:加拿大麦吉尔大学;译者单位:新华网教育频道媒体文化创意人,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编辑)

[1]关于周代媵制,见《周礼注疏》,7、46~48页,《十三经注疏》卷一,阮元,684~686页,北京:中华书局,1980。关于媵妾、娼妓史,见王书奴《中国娼妓史》,上海:生活书店,1935。关于早期媵妾史,见陈东原:《中国妇女生活史》,33~36页、59~60页,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0;刘增贵:《魏晋南北朝时代的妾》,载《新史学》,2。4(1991)。

[2]RubieS。Watson,Wives,es,andMaids:ServitudeandKinshipintheHion,1900—1940,Berkeley:UyofiaPress,1991,p。237。

[3]伊沛霞(PatriciaEbrey)讨论了宋代媵妾境遇,宋为中国社会、经济近代化转变的关键时期。相关论述见氏著TheIers:MarriageandLivesofeninSungPeriod,Chapter12,Berkeley:UyofiaPress,1993;另见其专文“esinSunga。”JournalofFamilyHistory11(1986):1-24。

[4]有关俞正燮对纳妾、缠足、寡妇守节的抨击,见陈东原:《中国妇女生活史》,247~250页,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0。另见ArthurHummeled。,EmieseofgPeriod(1644—1912),NewYonBookGallery,1943,pp。936—937。

[5]见吴敬梓的《儒林外史》第40、41回。英译本:WuJingzi,TheSchHsien-yi(杨宪益)andGladysYang(戴乃迭),Beijing:FuagesPress,1957。

[6]见李汝珍的《镜花缘》第50回回末及51回开头。英译本:LiRuzheheMirror,Trans。LinTai-yi(林太乙),Berkeley:UyofiaPress,1965。

[7]关于女性嫉妒的议题及小说中的悍妇形象,见YennaWuTheeseVirago;另见KeithM的Shrews,Misers,andPolygamists。

[8]《金瓶梅》英文全译本有:TheGoldenLotus,4vols。Traon,SingaprahamBrash,1979;ThePlumintheGoldenVase,vols。1-3,Trans。DavidT,Roy。Prion,oyPress,1993。

[9]RubieS。Watson,Wives,es,andMaids:ServitudeandKinshipintheHion,1900—1940,Berkeley:UyofiaPress,1991,p。247。

[10]Kathry。ertyinford:StanfordUyPress,1999,p。161。

[11]孙康宜曾有专文检讨明清时期几位寡妇诗人的诗作,见《古典与现代的女性阐释》中《寡妇诗人的文学“声音”》,85~109页,台北:联合文学,1998。

[12]虽然不涉及媵妾的文学创作,《儒林外史》第五回、第六回却提供了一个精彩例证,形象地写出一个意识到自身地位岌岌可危的小妾如何在正妻、丈夫和幼子接连亡故之际用计固权。

[13]最后,顾太清和她的子女获准回到家中。有关顾太清生活与文学创作的简明讨论,见伊维德(WiltIdema),管佩达(BeataGrant)著《彤管》(TheRedBrush)第四部分;拙作“EheLyric”曾论及顾太清的词作成就。HuangQiaole指出“女性社群”(women'sunity)在顾太清的写作与感情生活中扮演着至为重要的角色,见其麦吉尔大学硕士学位论文“WringfromwithinaWomen'sunity”;有关其小说《红楼梦影》的论述,见魏爱莲(ElleheBeautyandtheBook(《佳人与书》)的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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