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伸展了一下四肢,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我告诉你们,那间屋子里就住著一个七神的修士。”
他指著站在大屋门口,扶著门框不敢出来的约翰说到,“吟游诗人的故事是不是褻瀆,你们没资格做出判断。至於这头怪物,就算是我捡到的,和你们有什么关係?”
“还有,刚才是谁先出手打我朋友的?!”
躺在地上的八个人没人说话,眼神里有愤怒,有仇恨,还有一丝恐惧。
但是刘易並不在乎,“我朋友断了一根手指,握剑的中指。你们要是不把他交出来,你们每个人都会断一支手指。”
金髮少年怒道,“你敢?!我是……我是国王的侍卫!”
刘易冷笑著反问道,“国王的侍卫?你们八个人被我一个人就收拾了,究竟是国王护卫你们,还是你们护卫国王?还有,是国王命令你们殴打平民,私闯民宅,抢夺財物的么?你最好不要赌我的耐心。”
金髮少年犹豫起来,没有国王会要一个不能拿剑的侍从,他不想赌刘易的耐心,更不敢赌劳勃国王的情义,於是便把目光投向了在酒馆里率先出手的乔瑟,其他人也是如此。
怂蛋,刘易心里暗暗鄙夷了这帮人一番,便回到乔瑟身边,拉起他的中指,在第二根骨节上轻轻一捏。
一声轻响后,乔瑟捂住手掌,在地上翻滚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乔瑟的叫声嚇坏了所有人,也包括刘易自己,於是刘易没有再为难他们,推开门放他们离去。
“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等这几人相互搀扶著离开后,约翰修士披著皮袄走出来,担忧地问道,“刘易,这帮傢伙是什么人啊?”
刘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国王手下的人吧。”
约翰修士也摇摇头,“刘易,你有些衝动了,国王的人可不好招惹。”
听到金髮少年说自己是国王的侍卫后,刘易隱隱有些后悔。
不过人已经打了,再后悔又能怎么样?
而且总不能看著他们打伤了自己的朋友,又带著自己的战利品施施然离去,而无动於衷吧?
刘易扶起伦纳尔,把他交给约翰,“伦纳尔的手指伤著了,应该是关节骨折。你先带他到別的地方躲一躲,我不知道这帮小子会不会再过来找麻烦,你们留在这里不安全。”
“那你呢?”
约翰接过伦纳尔,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不,我不走。我倒要看看,这帮傢伙究竟敢做到什么程度。”
约翰嘆口气,扶著伦纳尔离开。
望著室友们踉蹌离去的身影,刘易下定了决心,“凯文。”
“老师?”
“著甲。”
“是,老师!”
接到命令,凯文快步回到房间,取出刘易的“光明使者”套装,给自己的老师穿戴上,自己也穿上了所有可以装备的甲衣。
师徒俩就这样全副武装地坐在小院里的凳子上,顶著寒风默默等待了整整一夜。
一整夜,没有列队放箭的呼哨,也没有攻城锤撞门的巨响。
刘易脑海中浮现的激烈又残酷的巷战,嘶吼与断肢齐飞的场景,最终也没有发生。
直到晨曦微露,巷子里响起人们早起上工的脚步声,刘易终於站起来,摘下冰凉的头盔,拍拍身边的学生,“卸甲,回去休息吧。”
凯文已经有些迷糊,他打了个哈欠,“不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