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从记忆到见证
建筑是有生命的,因为独特的经历能让它具备自己的性格甚至思想。真光的建筑是真光人的精神基石,也是记忆的起点,这种记忆不仅是对个人成长的情感回溯,更是对于身后的老学堂、脚踩的石子路、手扶的红土墙的精神融合。这一刻,虚无的记忆变成了可以触摸的见证。
真光是母体,校舍就是母亲的臂膀和手掌,拥抱着每一个在真光求学问道的人。这种爱护和哺育,让真光人如沐春光。校友郭佩霞就曾深情地写下这段关于校园回忆的话:
真光不仅拥有百年的历史,更有经历百年风雨而屹立不倒的古老建筑。记得当我第一次踏进真光的校门,我就为这所学校浓浓的古色古香而倾倒——红砖绿瓦,绿树环绕,有种古时候私塾的影子,但是却宏伟得让我惊叹不已。
真光堂、图书馆(现在的校史馆)、学生宿舍,这些古老的建筑承载着真光学子的满满回忆,见证着真光及黄蓝儿女的成长。众所周知,广州市的市花是木棉花,因此在广州许多学校都会栽种不少木棉树,我这所母校也不例外。火红火红的木棉花,更为这所学校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在木棉花默默结出棉絮的日子,没有多少人会抬头留意到她们的变化,只有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棉絮被风采出一部分当作礼物送到每个教室里。
看到阴暗的天空和漫天飞舞的棉絮,我们都开玩笑说六月飞霜了。在广州多雨的夏季,当时大家课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雨天里和朋友在学校漫步,走在那些红砖路上,偶尔踩到红砖道上的青苔,便滑出不少猝不及防和欢声笑语,即使现在想起,那些画面依然那么清晰,那些笑声依然那么悦耳。这些带有特殊岭南情调的情景,不是哪里都看得到的,这就是真光的魅力所在。
在校友梁竞的回忆中,真光则是这样的印象:
当时的学校出入口即今天的后门,仍然保留着古色古香的大门,看上去庄严而厚重。整个学校的心脏就在于真光堂,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突然被这一栋一栋屹立在过百年的历史文化长河中的古建筑包围,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整个学校的走道都是青石板铺成,父亲特别提醒我下雨后走路要小心路上的青苔。操场是被200米沥青跑道围绕的沙地,水泥做的操场看台后方是一座小山丘,合起来即如今操场所在。当同学们站在“为世之光”雕塑前合影留念的时候,你们可知道,那里就是当年的初一教室,暴雨来临的时候,我们还会因为淹水而激动不已。而今天的真光楼,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只是一片神秘的工地,谁也没想到,那里即将成为千万黄蓝学子奋勇拼搏、追逐梦想的地方。
数不尽的真光物,道不完的真光情。同一个真光,不同的记忆,却又是同样的情真意切,回味悠然。校友何锡威30多年前在真光读书,在他眼里,那时的真光留给他的是这样的回忆:
当年母校的校园环境堪称超一流水平,不但校园面积大,而且到处绿树成荫,美丽而幽静,的确是个读书生活的好地方。建筑物雄伟而漂亮,布局得当,教学大楼与四座学生宿舍,以及作教师宿舍的白求恩楼和真庐均为石脚、红墙、绿瓦带有典型中国民族特色的西式建筑,主要建筑都坐北朝南,在教学大楼与各座宿舍之间以红砖铺砌的校道相连接。
校道两旁,种满了白兰树、广榔树、樟树与石栗树等高大乔木,紧靠教学大楼周围墙边种了九里香、白蝉和桂花等灌木,在教学大楼北边左右两个花坛种满一圈圈茉莉花,教学大楼南边与两侧翼之间的花坛上矗立着四棵挺拔葱绿的南洋杉,大操场(旧足球场)的周围种满蒲桃树与台湾相思树,到了五六月蒲桃熟了,学校安排学生摘蒲桃,其后分发各班。在体育室和游泳池之间种了紫荆花树。校园还有沙揽树、杨桃树、黄竹、青竹等树。学生每年都参加校园植树。
“红墙绿瓦瞰白鹤,树木葱茏石径幽。历尽百年风和雨,成就黄蓝耀广州。”建筑是诗,讲述着风雨兼程的沧桑故事;建筑是画,勾勒着历久弥新的真光精神;建筑是音乐,谱写着真光人新时代的新篇章。
【真光心语】
真光中学四幢文物建筑起名之猜想
黄建国
夏日的一个下午,我和汤国华博士并肩走在真光中学的旧中轴线——一条有着近百年历史的红砖甬道上。微风习习吹过,送来了淡淡花香。
看着绿荫树下的红砖甬道和前面的真光堂、必德堂、连德堂,汤博士赞叹地说:“真光中学对文物建筑很重视,难能可贵啊。”接着他又说:“真光中学在维修真庐的时候能够完整地保留文物建筑的历史痕迹,确实不容易。真光堂、真庐和光庐等名字容易理解,但真光堂两边的楼房为什么叫协赞堂、必德堂、连德堂、怀素堂呢?”
我问在校的学生:“真光堂两边的楼房为什么叫协赞堂、必德堂、连德堂、怀素堂呢?”
他们笑了笑说:“是从前就这么叫的。”
我又问真光的老校友,他们都摇了摇头说不清楚。
“协赞”“必德”“连德”“怀素”究竟是人名还是另有含义?答案就在真光中学的历史长卷中。
一、真光中学四幢文物建筑的建设背景
1916年夏天,因为广州仁济路真光学校小学课程班和增设的师范课程班的学生增多,而仁济路真光学校的课室又不足,所以当时回美国休假的真光校祖那夏理女士向美国长老差会提出扩大办学规模,新建一所中学的动议,得到了美国长老差会的肯定。更有美国热心教育的鲍夫人,慷慨解囊,捐出巨款,用作建筑新中学校舍。
美国长老差会又派遣花礼士(E。Fareis)、卢少兰(DruryV。Haight)(1921—1923年真光女子中学校长)、晏嘉莲(eArthure)和钟慕洁(M。Jones)四人组成建设新校委员会,在广州积极筹备建设新中学的工作。
新校委员会在芳村选择了地势较高的地方建设新校,并以1000港元,在白鹤洞蛇岗(即现在广州市真光中学所在地)购买了60亩土地。
美国长老差会又聘请祁约翰博士(Jhton)为新校——真光女子中学的首任校长,并委托他负责新校的设计和建设。新校委员会又特聘教会工程师靳先生具体负责一期工程——真光堂、连德堂、必德堂和膳堂(1956年拆除)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