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啊。
顾云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辆压路机反覆碾压。
……
深夜。
陈浩早就喝趴了,四仰八叉地躺在臥室的床上,鼾声如雷。
顾云舟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睁著眼睛,毫无睡意。
沙发很短,他的脚都伸不直。
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
这就是他想要的自由。
可为什么,他心里一点都不踏实呢?
他不受控制地开始想,她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也还没睡?
是不是……在哭?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掐断。
別想了。
一个能经歷过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女人,会因为你夜不归宿就哭?
別自作多情了。
说不定人家现在正坐在那张米白色的沙发上,冷静地规划著名明天该如何把自己抓回去,然后打断腿。
想到这里,顾云舟打了个寒颤,把身上的薄毯裹得更紧了。
而在那个他逃离的家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半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屋里没有开灯。
一片黑暗。
萧青鸞就那么抱著膝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沙发。
她没有哭。
也没有闹。
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只是睁著那双漂亮的凤眼,一动不动地看著墙上那面简约的掛钟。
秒针,滴答,滴答。
每一次跳动,都像是一把小小的锤子,敲在她的心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
从深夜,到凌晨,再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她就那么坐了一整夜。
直到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
她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又一次,为了那两个字,选择了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