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令京兆尹,刑部,大理寺,即刻將天牢所有在押囚犯名册送往帝师府!帝师所选之人,任何人不得阻拦!”
“著令户部,兵部,工部,全力配合帝师,所需钱粮器械,一律优先供给,不得有误!”
一连三道旨意,一道比一道重,一道比一道不容置疑。
敬亲王彻底傻了。
他呆呆地看著龙椅上那个仿佛瞬间脱胎换骨的少女,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疯了。
这丫头,跟著那个帝师一起疯了!
萧青鸞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他的身上,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还有。”
“谁再敢妄议帝师,便是妄议朕,非议国策。”
“一律以通敌叛国论处。”
“推出午门,斩!”
最后一个“斩”字出口,寒气瞬间席捲了整座太和殿。
……
帝师府。
那扇厚重的玄铁“凤棲门”,在月光下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门內,灯火通明。
顾云舟坐在书案前,面前摆著几碟精致的小菜,一壶温好的酒。
萧青鸞亲自为他布菜,动作轻柔,像一个最乖巧的侍女。
褪下龙袍,换上一身常服的她,又变回了那个会对著先生撒娇,会为先生担忧的小姑娘。
“先生,真的……可以吗?”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用三十个死囚去解雁门关之围。
这听起来,比先生当初讲的“草船借箭”还要离谱一万倍。
若非信纸上那熟悉的字跡,那熟悉的狂傲口气,她几乎要以为是有人在假传圣旨。
顾云舟夹了一筷子水晶餚肉,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
他被关在这里,消息却比谁都灵通。
玄鸟和那些无孔不入的帝师府护卫,就是他延伸出去的眼睛和耳朵。
朝堂上那场闹剧,他听得清清楚楚。
“有什么不可以?”
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陛下,你以为战爭是什么?”
萧青鸞一愣,下意识回答:“是……是两军对垒,是攻城拔寨,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