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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书法鉴赏的内容(第1页)

第二节书法鉴赏的内容

书法的鉴赏,主要包括对作品思想内涵的审视和艺术形式的赏析,其中点画的形态、用笔的力度、结构的组织、章法的布局和形式的变化等,是指书法作品外在的“形”(形质),而笔调的韵律、通篇的气势、内涵的意蕴和个性风格等,是指书法作品内在的“神”(内蕴)。“形”是技巧,是表现形式;“神”是内蕴,是艺术生命,二者相辅相成,不可或缺,所以书法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形神兼备。书法鉴赏的主要内容,就是审视、赏析点画的线条美、结构的造型美、章法的整体美、墨色的墨韵美,以及由此产生的整幅作品的意蕴美和风格美。

一、书法艺术的形质美

书法作品的种种形质,无一不自“法”中来。因此,鉴赏书法的形式美,首先看书法作品是否“得法”,包括鉴别、分析书法作品的笔法、墨法、字法和章法,以及由此展现出来的笔力、气韵、造型和整体美。

(一)点画的线条美

每一个汉字都是由点画线条组成的,点是线的浓缩,线是点的延伸。只有用正确的笔法,才能写出高质量的点画线条。

书法中的点画线条是书法艺术的造型元素,线条美是书法艺术形式美的表现形态之一,这主要体现在如下三个方面。

(1)力量感。这是一种比喻。笔力雄健者,“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筋骨强劲,给人以一种力量感。笔力柔弱者,“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其点画线条“如汤锅中烂煮之面条”。汉代蔡邕在《九势》中指出:“藏头护尾,力在字中。”卫夫人在《笔阵图》中说:“善笔力者多骨,不善笔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多肉微骨者谓之墨猪;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

(2)节奏感。“节奏”一词本指音乐中音符有节律的高低、强弱、长短的变化。在书法创作过程中,运笔用力大小以及速度快慢不同,会产生轻重粗细等不同形态的有规律的交替变化,从而使点画线条具有节奏感。古人称书法为“无声之音”,就是指书法用笔轻重疾徐、抑扬顿挫,就像音乐一样能唤起鉴赏者的节奏感。孙过庭在《书谱》中所说的“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就是书法中点画线条节奏感的形象展现。一般来说,静态书体(如篆书、隶书、楷书)节奏感较弱,而动态书体(如行书、草书)节奏感较强,变化也更为丰富。

(3)立体感。书法点画形态的立体感主要是中锋用笔的结果。所谓“中锋”,指运笔时“令笔心常在点画中行”,“点画势尽,力收之”。这样写出的点画线条就饱满充实,浑厚圆润,具有立体感。古人论书尤其注重中锋用笔,汪沄在《书法管见》中指出:“盖欲学书,先求笔笔中锋,用一身之力运之。”善用中锋者,其笔画筋骨强劲,血肉丰润,立体感强,健美也;不善中锋者,其笔画筋骨不立,软弱浮滑,瘫卧纸面,病态也。当然,在书法中还有一种笔法叫侧锋。古人称“中锋取劲,侧锋取妍”,讲求用笔要有变化。除小篆之外,其他各种书体都会适当运用侧锋。尤其是在行草书中,讲究中侧并用,而侧锋实为中锋的补充和陪衬。

(二)结构的造型美

中国书法是一种以汉字为载体的线条造型艺术,而汉字的结构造型在书法艺术中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我们欣赏书法,不会完全孤立地看一个字的点画线条,而是要欣赏由点画线条组成的结构造型之美。古人说,善书者“纵横皆成意象”。王羲之《兰亭序》中的20个“之”字,点画看似简单,但姿态却各不相同,极尽变化之妙,充分体现了书法艺术的结构造型之美,令人击节赞叹。

结构,又称“结体”、“间架”、“结字”等,指汉字点画之间的联结、搭配和组合,以及实画和虚白的布置。要把字写得有风度、有韵致,那么点画之间的组合就必须处理好主次关系、欹正关系、违和关系和虚实关系等。

主次关系中要求写好主笔。刘熙载说:“画山者必有主峰,为诸峰所拱向;作字者必有主笔,为余笔所拱向。主笔有差,则余笔皆败,故善书者必争此一笔。”朱和羹也指出:“作字有主笔,则纪纲不紊。写山水家,万壑千岩经营满幅,其中要先立主峰。主峰立定,其余层峦叠嶂,旁见侧出,皆血脉流通。作书之法亦如之,每字中立定主笔。凡布局、势展、结构、操纵、侧泻、力撑,皆主笔左右之也。有此主笔,四面呼吸相通。”

欹正关系在结体的变化中起着很大的作用。孙过庭说:“至如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平正使结构趋于稳定,欹侧使结构富于变化。项穆在《书法雅言》中说:“所谓正者,偃仰顿挫,揭按照应,筋骨威仪,确有节制是也;所谓奇者,参差起复,腾凌射空,风情姿态,巧妙多端是也。奇即连于正之内,正即列于奇之中。正而无奇,虽庄严沈实,恒朴厚而少文。奇而弗正,虽雄爽飞妍,多谲厉而乏雅。”也就是说,欹和正是相互依存的,以欹侧取势,似欹反正,欹正相生,生动多姿,而关键要保持重心平稳。

书法结构中,点画的长短、粗细、方圆,参差不一,互不相同,这就叫“违”。而与此相反者,则谓之“和”。为了追求变化,在结体中过分地追求点画的“违”,就会彼此干扰,杂乱无章。

故孙过庭说要“违而不犯”,用“和”来约束过分的“违”,以达到平稳。反过来说,如果“求稳怕乱”,一味追求字与字之间、内部各点画之间的整齐划一,那么书法创作就难以形成生动活泼、富于变化的局面。因此,孙过庭同时又提出了“和而不同”的要求,即在统一中求变化,在整体中顾局部。“违而不犯”、“和而不同”是矛盾对立的统一,具有灵活的辩证关系。事实上,静态书体如篆、隶、楷书的结体偏于“和”,而动态书体如行、草书的结体偏于“违”。风格温雅的书法作品,其结体较“和”;风格豪放的书法作品,结体较“违”。但无论如何,成功的书家,成功的书法作品,都不会违背“违和”原则。

虚实关系指书法结构中点画之间的空白处理。凡一字之中,有点画处为实,无点画处为虚。或者说,有笔墨处为实,无笔墨处为虚。黑为实,白为虚。邓石如谓“计白当黑”,实处之妙境皆由虚处而生,虚实相依相生,相映成趣,给欣赏者留有审美想象的无限空间。“计白当黑”的美学原则,就是说有笔墨处重要,无笔墨处也重要,虚实相依,黑白相间,情趣乃生。点画之间的空间匀称、布白亭匀和字形点画本身具有相等的审美价值。宗白华说:“合中有开,实处见虚,就打破了闭塞性,避免了局促感,空间美被充分表达出来了。”颜体字中宫敞豁,颇有恢宏之气;柳体字中宫收紧,就有劲健之势。《泰山金刚经》平画宽绰,自有坦**之气概;而《张猛龙碑》斜画紧结,则生峻峭之感。这些经典书法,均因空间虚实的不同处理,给人以不同的审美享受。

(三)章法的整体美

欣赏书法与欣赏绘画一样,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整体效果,而构成书法的整体美的因素是章法。章法,一般分为小章法和大章法。所谓“小章法”,指一字之中的点画安排,即结体,有时也包括一行之中字与字之间的布置,强调行气。所谓“大章法”,则指书法作品整篇中字与字、行与行的布置,又叫“分行布白”。现在一般讲章法即指大章法,除正文主体之外,还包括题款和钤印以及留白。

历来书家都十分重视章法。书法作品的章法在于其合理、自然而和谐的空间结构。空间结构又包括单字的结体、整行的行气和通篇的布局三个部分。

单字的结构前面已谈过,就是要求处理好字形结构的正欹、虚实、违和等关系,正欹相依,虚实相生,疏密有度,违而不犯,和而不同,错综变化,形象自然,于平正中求险绝,在险绝中求意趣。单字结体美是章法整体美的基础和重要组成部分。没有单字结体美,则章法整体美就无从谈起。

整行字的行气,要求字与字的上下、前后相连成一气,形成连缀,上下承接,呼应连贯,气息流畅。静态书体如篆、隶、楷书虽然字字独立,但也讲求笔断而意连,气息要贯通。而动态书体如行、草书往往字字连贯,牵丝映带,呼应顾盼。整行字要自然顺畅,气息流贯,血脉畅通,而且还应该注意大小变化、欹正呼应、虚实对比,产生出如音乐一般的节奏韵律感。

章法布局美在于“无笔笔凑合之字,无字字叠成之行”,要求整幅作品精诚团结,气脉流畅,一气贯注,首尾呼应,顾盼生情,打叠一片。形散而能神聚,貌离而能神合,在矛盾变化中求和谐统一。孙过庭说:“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一幅作品的第一个字很重要,以下的字都要依此字的风格为准:是浓是淡,是枯是润,是肥是瘦,都要和谐统一,但不是说没有变化。包世臣说:“古帖字体大小颇有相径庭者,如老翁携幼孙行,长短参差而情意真挚、痛痒相关。”整幅作品要像一个和谐团结的大家庭。

如王羲之的《兰亭序》,通篇章法井然有序,首尾呼应,上下点画之间“顾盼生情”,行与行之间气息顺畅,血脉贯通,单字结体俯仰起伏,似欹反正,句式整齐而富于变化,若断还连。在整体布局上达到了上下承接,左右照应,团聚不散的效果。它就像一支优美抒情的乐曲,是那么完整、精妙、和谐,令人回味无穷。

(四)墨色的墨韵美

包世臣在《艺舟双楫》中指出:“画法字法,本于笔,成于墨,则墨法尤书艺一大关键也。”书法是表现节奏韵律的艺术,讲究筋骨血肉的完美,而字的“血肉”就是从纸上的水墨中生成的。中国书法自古就十分重视墨法,有“墨分五色”之说,即“焦浓重淡清”,或曰“浓淡渴润涨”。

书法作品中的墨趣、墨韵及其微妙变化,都是通过墨法来实现的。黄宾虹是精于墨法的大师,其点画深厚华滋、韵味十足。他说:“古人墨法妙于用水,水墨神化,仍在笔力。”他又说:“墨法在用水,以墨为形,水为气,气行,形乃活矣。”他又是善用渴笔的高手,渴而能润,把“渴”与“润”这一对矛盾统一于笔下,产生出“干裂秋风,润含春雨”的艺术效果。古人有“惜墨如金”之说,水是墨的血,水能活墨,而墨又能润水。

笔墨之道,笔实则墨沉,笔飘则墨浮。用新墨、清水,则有明净清新之趣;用宿墨、浑水,则多有沉郁苍浑之气。唐代以前,中国书法主要还是以浓墨为主,所谓“一点如漆”。到了唐代,书法才开始关注墨色的变化。欧阳询说:“墨淡则伤神采,绝浓必滞锋毫。”孙过庭说:“带燥方润,将浓遂枯。”他们都追求浓淡适宜中和的墨色美。到了明末清初,则拓展了书法的墨色新境界,让人耳目一新。董其昌喜用玄淡素雅的墨色,王铎、傅山则用笔奇肆放纵,用墨大胆泼辣,涨墨渴笔,任情挥洒,妙趣横生。特别是王铎,喜书大幅条屏,动辄逾丈,往往饱蘸笔墨,一气呵成,其墨色由浓而淡而枯,成干渴笔画,然后再蘸墨,由渴极至润极,变化多端,极具视觉冲击力。又创“涨墨”法,深得“兴会淋漓”之妙。清时有“浓墨宰相,淡墨探花”之佳话,前者指喜用浓墨的宰相刘墉,后者指擅长用淡墨的探花王文治。

清代书家沈曾植对墨色的时代变迁有一段精辟的论述,他说:“墨法古今之异,北宋浓墨实用,南宋浓墨活用,元人墨薄于宋,在浓淡间,香光始开淡墨一派,本朝名家又有用干墨者。大略如是,与画法有相通处。自宋以前,画家取笔法于书;元世以来,书家取墨法于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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