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迷人眼。
有夫人跟著的还好,多少收敛著点,没有夫人跟著的,就如蝴蝶入丛,整个乐不思蜀,老的,中的,小的,都逃不过。
行宫里倒是清净,丹砂在外听的八卦来跟晏子归说来解闷,別人家的晏子归听听也就算了,自己家的到底多问几句。
“咱们家都是有教养的,倒不会像没见过女人似的,急色。”丹砂面色有些奇怪,“听说小郎君要纳妾,大张旗鼓的,还是要正经走媒人聘进来。”
“纳了还是没纳?”晏子归问。
丹砂摇头,“还在挑,说是要挑个喜欢的,现在杭州城里出名的媒婆都在家里排队呢。”
“纳个妾闹得满城风雨。”晏子归皱眉,“他搁这选妃来了?”
“可不能这么说。”丹砂立即摆手,“这个话太重了,他担不起。”
“他这样胡闹,母亲也纵容?”嫂子没跟来,母亲疼孙子,肯定顺著他胡来,“兰家就没什么表示?长公主那?”
“小娘子回了娘家一趟,估计是让瞒著,长公主应该是没有听闻。”否则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有个性。”晏子归嘆气。
兰司鈺短时间內又进行宫,对著周洄长吁短嘆,“你说娘娘那么好的性子,怎么晏家人没学到一点呢。”
周洄问怎么了,兰司鈺把事一说,周洄轻笑,“怎么到自己身上是风流韵事,到女婿身上就忍不了,何况他还没纳,只是做做样子,嚇唬人罢了。”
“嚇唬人就不对。”兰司鈺皱眉,“没说不准他纳妾,静悄悄的纳,静悄悄的睡,谁也不会管你的房里事。”
“但是你得尊重你的髮妻啊。”
“纳个妾闹的这么大动静,不就是让人知道你们夫妻感情不和吗?他是痛快了,心宜在交际场上的名声怎么办?自小金尊玉贵的养大,长大嫁个男人就让人笑话,这真是。”
兰司鈺捶了一下大腿。
“年轻夫妻较个劲很正常的事。”周洄才说,就让兰司鈺打断,“这是你亲侄女,陛下说的轻巧,男女天然有別,女的较劲有几个能贏的?”
“再说,要不是陛下偏心,这会心宜要嫁给范家那小子,就没这些糟心事。”
“你现在怎么跟娘们一样说话不讲道理,只讲胡搅蛮缠。”周洄无奈,“晏家和范家要娶媳,关我什么事?我和皇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笑著恭喜,哪家结亲都是亲上加亲。”
“你只看著范家的好,看到现在晏家女婿的不如意,心宜那么要强,就是跟夫君服个软又怎么样呢?”周洄反问,“靠要强就能拿住夫君?那不是夫君,那是下人,是奴役。”
“你自己也是男人,还不知道男人就喜欢听些好听话,实际上要不要强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在自己面前要有个服软的形象。”
“你怎么就知道是心宜不肯服软呢?”兰司鈺嘴硬。
“你別跟我犟,你女婿也是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人,你要说他张狂没良心,他肯定不是那样的人,这样声势浩大却没有越雷池一步,只不过是想逼心宜服软,不然要伤她的心,太容易了。”
“为什么要伤她的心呢?”兰司鈺不服气,“男子汉大丈夫,让著点自家娘子不行吗?”
“你还好意思说。”晏子归从外进来,她彻底把事情弄清楚了,“人家小两口好好的,会弄成今天这样,都是你的过。”
“为什么这么说?”兰司鈺起身向晏子归行礼后问。
“你非要知禹跟著来南巡,他自己本身有安排,被你打乱了,肯定是心里不忿。”晏子归和周洄看一眼,这事也是他们疏忽,当初只记著要出去玩了,也没想过问下孩子的意见。
“让他跟著来南巡,难道还委屈了他不成,这多荣耀,多轻省的活。”兰司鈺不觉得自己有错,晏知禹是太子表兄,这层关係在哪都不会改变,那么太子留在京中,晏知禹在陛下面前刷存在感,还能替太子掌握江南情报。
弥补他不能亲至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