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不该回来,死在嘉兰关就好了。”
“晏子归。”宋时喝止,她死死盯著晏子归,“別说这样的话。”
晏子归嘆气,“真没劲。”
“从踏进这个家门开始,我就没有和她爭宠的心思,我避著她躲著她,到底还要怎样,你们才会满意。”
“你別说了。”宋时闭著眼喊道,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不想再从晏子归嘴里听到这些锥心之话。
“我不计较母亲爱她比爱我更多,我也不在意弟弟爱她比爱我更多,我无心与她为敌。”晏子归看著晏识德,“这话我只说一次,她再有问题,你直接来找我,不要惹祖父生气。”
“他就想看著一家人和和美美,就是装也给我装好了。”
“若再有下次,我不会让著她了。”晏子归略带嘲讽的说道,“这世间可怜的人多了,怎么,可怜人杀人不犯法?”
晏安邦和江采女坐在空旷的餐桌旁。
“吃吧。”晏安邦重新拿起筷子,“我们两个吃,別浪费。”
“心里难过就別吃了,吃下去对胃不好。”江采女抚摸著他的后背说。
“当初就不该听娘的话。”晏安邦生气,“她进门后出尔反尔就能看出来品性不好,偏就哄得娘找不著北,生的儿子教养的好孙女,坏了我一锅汤。”
江采女轻笑,“我们早就说好,不为这事纠结,她再不好,至少哄得娘开心,这就够了,我们不能在娘膝下尽孝,这就是我们的孝心。”
“你总说要我不要区別对待晏寧,虽然他的来歷不光彩,但也是我的骨肉,你看看,这是我的骨肉吗?躺在他母亲和妻子后面,享受她们爭来的一切,却对亡妻留下的唯一骨血视若不见,他但凡过问一句呢。”
“贞英手段不好看,但至少聪明,三郎可是你亲亲的孙子,那怎么说?”江采女问。
“糊涂娘教糊涂崽,她把贞英当亲女儿,她儿子自然把贞英当亲姐姐,现在年纪小,书读的少,又喜欢认死礼。”晏安邦摇头,“我的心肝娃娃,怎么办。”
“等我们走了,这世上还有真心爱她的人吗?”
晏安邦想到伤心处,不由泪下。
江采女靠在他肩上,互相安慰。
事情传出去,莫欢就拖著晏贞英跪在玉梨院內,哭道她一个早早没了生母的孩子,哪里敢有这样的心思,明明躺在床上养病,结果祸从天降。
还请將军,夫人明察。
“先別说。”晏安邦制止她,让人去请晏辞三兄弟,宋时饶雪两妯娌,以及晏识德,等人都到齐了,他才让莫欢继续说。
晏寧见亲娘跪下,就想去扶,莫欢推他,他见扶不起,乾脆也跪下,他跪下,饶雪也只能跟著跪下。
晏辞看著三兄弟两站一跪不像样,“爹,要不给姨娘看个座吧。”
“你要是心疼,你也可以跪下。”晏安邦冷冷看他。他没有让莫欢跪,既然膝盖软喜欢跪,那就跪久点。
晏辞没了言语。
晏赋就差叫好,他面上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以至於晏安邦说,“你要再笑你就出去。”
晏赋手挡著脸,遮住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