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珞珠看他,本来因为父母带著弟弟妹妹去,他就不高兴,要是她也去了,他真的能接受。
康王爱娇,但是他只黏著少数几个人,太子其实挺霸道的,想要全部人都以他为重。
太子皱眉,“那有什么办法呢?太子不去,太子妃也不去,父皇母后出巡,总得有使唤的人,二毛靠不上,长瀛长玄不惹祸捣乱就是万幸了,有你去,母后才有余裕散心游玩,不然操心一路就够了。”
说要去江南,准备了一年时间还是少的,毕竟定下时间后,就要定出巡的路线,接驾的城市,行宫怎么准备,沿途布防,隨行的官员,至於途中的物料补给反而是最简单的。
天子出巡不是小事,但是朝臣们象徵性劝诫几句,就热火朝天的准备开了。
周洄原本准备好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不免有些失落,“现在怎么这么老实了?”
“他们也想著出去玩呢,再说,这可是捞油水的好机会。”晏子归笑他,“等著吧,之后谁伴驾才是真的有的吵。”
最终定下的时间是来年四月出发,八月开始往回走,重点在杭州多玩一会。
太子留在京中监国,太子妃隨行侍奉,范珞珠思虑再三,还是决心把两个女儿留在京中,她们太小了,出门看不到什么不说,万一有个差池,就悔之晚矣。
再说她这次去为了晏子归能放鬆玩,她就是要管事的,带上女儿也分心。
给女儿留足了人,还是要交代太子,每天早晚要过问,免得宫人懈怠。
江淑媛怀胎十月生了一个女儿,失望惶恐,范珞珠看到她,就像看到当初的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明明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因为生了女儿,就像犯了大错。
范珞珠安慰她不要往心里去,好好保养身子,留待以后。
宫人问她,她离宫的这些日子,万一殿下又新纳了人。
“殿下倒是不会主动想,但是挡不住底下有人送,现在陛下皇后,还有太子妃都不在,多的是人想要引诱殿下呢。”
“殿下自会分辨。”
宫人扁嘴,“老鼠掉进米缸,总不能靠老鼠自己懂事吧。”
范珞珠想了想还是和太子商议这些事,“下面人有心孝敬,要是身家清白,殿下就正经纳进宫来,莫做私相授受的事,惹人非议。”
“嗯。”
“也莫在宫外临幸女子,怕到时候说不清楚,徒惹一身骚。”
“嗯。”
范珞珠想想,也就这两点需要注意。男人要睡女人,只要他愿意,哪里都能睡,她能做的也只是提醒不要把事做的难看,风流不下流。
“交代完了?那我要纳妾进东宫,需不需要写信请示太子妃?”太子没好气问道。
范珞珠爬过来看太子脸色,太子扭脸不让她看,“別人都希望有个贤妻,不吃酸捏醋,大度容人,怎么我不吃醋,殿下反而生气。”
“不吃醋是什么好事吗?”你心里没我。
“我知道这些女子都是过眼云烟,殿下心里极为要紧我,我十分知足。”范珞珠轻轻摇晃他的手臂,“吃醋的人是因为心里不安定,想要求个態度,我知道殿下的態度,就不会吃那些人的飞醋。”
她们只是侍奉殿下的人,就像宫人一样,伺候殿下的日常起居,正常所需,太子高傲,不会和她们走心。
“母后都知道霸著父皇不放,你对我倒是放心。”太子抬眼。
“那殿下要纳人,必须写信知会我,若是我回来发现东宫有不相干的人,我通通当野女人赶出去。”范珞珠严肃警告,“那些不安分劝著殿下去寻欢作乐的內侍监,等我回来发现,一个个发落,到时候殿下不要觉得脸面难看。”
太子这才有些笑模样,搂著范珞珠压回去,“那我要做的好,有什么奖励吗?”
范珞珠手搂上他的脖子,“哪有提前討彩头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用最后清算就有奖励。
太子妃隨家信寄回来手札,写的一些她们行船上的趣事,再配以小画,这是太子耿耿於怀太子妃曾经烧掉的手信。
是她的惦念。
她不必太子遵守规则,这也不是奖励,是她惦念著他,所以就写了画了。
薄薄的两张纸,太子反覆看了好几遍,他轻笑,太子妃还是手段高,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