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於其三嘛……就是黄沙宗宗主真的身亡,而黄沙宗也依旧选择头铁,要与烈阳宗和玄冰谷硬刚,至於最后结果……”
他轻轻摇头,语气带著一丝可惜,“无非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罢了。”
“当然,也不乏黄沙宗內有高明之士,能以某种手段化解此局也未定,但无论如何,黄沙宗短期之內,绝对是无暇他顾。”
陈长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们陈家,和沙海联盟,正可趁此良机,暗中发展。”
陈同震闻言,不禁点头,看向陈长生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嘆服。
这位族长,年纪虽轻,但心思之縝密、眼光之长远、手段之老辣,实在远超他的想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仅凭一己之力,便撬动了整个沙海地界的格局,为陈家营造出如此有利的局面。
“那长生,我们现在,就是安心等待便可?”陈同震又问道。
“不错。”陈长生点了点头,“七叔公,家族內部的整合与发展,就交给你了,资源、人才、修炼……我们要利用好这宝贵的『窗口期好好把握,至於外面……”
他目光再次投向远方,语气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就让他们继续在猜忌和试探中,慢慢消耗吧,待到我们羽翼丰满之时,便是格局重塑之日!”
殿內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阵法运转的微弱嗡鸣。
一场席捲沙海的风暴正在酝酿,而风暴的中心,却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平静。
……
与此同时,
黄沙宗,內门大殿。
“砰!”
一只上好的青玉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端坐主位的黄沙宗內门长老赵玉真鬚髮皆张,紫府初期的威压不受控制地瀰漫开来,让殿內侍立的弟子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谁!是谁干的!!”
赵玉真声音冰寒刺骨,蕴含著滔天怒意,“乾儿和马执事绝不能白死!无论是谁,敢在沙海地界对我黄沙宗弟子下此毒手,必要其付出代价!”
下方,数位筑基执事面色凝重,其中一位鬚髮灰白的老者沉声道:“长老息怒,现场残留的烈阳灵气和玄冰灵气做不得假,此事定然与烈阳宗、玄冰谷脱不了干係!”
“只是……现在大长老和二长老似乎都有意要將此事压下,主张暗中调查,避免与两宗彻底撕破脸皮。”
那位鬚髮灰白的老执事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如今宗主闭关不知是……宗门事务都暂由大长老和二长老处理,他的意思,我们……”
“大长老?他懂什么!”
赵玉真猛地打断,眼中怒火更炽,“我侄儿赵乾,乃是黄沙宗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之一,更是宗门未来的希望!”
“如今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证据確凿指向烈阳宗和玄冰谷,他居然还想隱忍?如此懦弱,岂不寒了宗门上下弟子的心!长此以往,我黄沙宗还有何顏面在这沙海地界立足!”
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怒极。
赵乾不仅是他的亲侄,更是他这一脉在宗门內的重要支柱,如今骤然陨落,对他而言不仅是亲情上的打击,更是权力上的巨大损失。
大长老一系向来与他不睦,此刻选择隱忍,在他看来,无异於是借外人之刀,削弱他赵家的势力!
“长老息怒!”另一位面容精悍的执事硬著头皮上前一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大长老和二长老共同的意思,徐长老更是放话,说……说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擅启自行动,就是宗门的罪人!”
“徐亦!他算个什么东西!”赵玉真听到三长老徐亦的名字,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徐亦与他素来不和,在宗门资源分配、弟子培养上屡有摩擦,此刻又跳了出来意有所指,其心可诛!
“他们这是要联手打压我这一脉!”
赵玉真几乎是咬著牙说出这句话,眼中布满血丝,“我侄儿尸骨未寒,他们不想著报仇雪恨,反而忙著爭权夺利,排除异己!这口气,我赵玉真如何能咽下!”
他猛地站起身,紫府期的灵压如同狂风般席捲整个大殿,修为稍弱的弟子直接被压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