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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供述和辩解（第2页）

二、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辩解分类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辩解（以下简称口供）在刑事诉讼实践中的表现形态具有多样性，可以从不同角度对此进行分类，这样更有助于正确地区别对待和谨慎使用。

（一）根据口供的表现形式，可分为口头口供和书面口供

口头口供是指经合法程序讯问收集的口供。它既包括转化为书面形式的讯问笔录，也包括讯问的录音，还包括犯罪嫌疑人自首笔录及其录音等。书面口供是指由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己直接书写的供词。在整个诉讼活动过程中，被告人既可能提供口头的口供，也可能提供书面的口供，两者的证明力并无大小之分。

采用书面形式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口头供述和辩解的记录仍为口头口供，并不因载体的不同改变其言词证据的性质。

（二）根据口供陈述内容是否真实，可分为真实的口供和虚假的口供

真实的口供是与案件事实相符合的陈述。虚假的口供是与案件事实相违背的陈述。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或辩解可能是真实口供，也可能是虚假口供。不能片面认为供述有罪的就是真实的口供，辩解无罪的就是虚假口供。

（三）根据口供内容与案件事实的关系，可分为陈述事实的口供和陈述意见的口供

陈述事实的口供是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对案件事实的客观陈述，既包括有罪的供述，也包括无罪的辩解。如提供案发时本人不在现场的事实情况也是陈述事实的口供。陈述事实的口供与案件事实具有明显的关联性，经查证属实，可以作为定案依据。

陈述意见的口供是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对案件的性质、法律责任发表的主观看法、分析、推测、评论等。陈述意见的口供因与案件事实无直接关联一般不应纳入口供范畴。从证据性质上讲，因其缺少关联性而不能作为证据，况且有些内容属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辩护的内容。由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辩护在刑事诉讼中处于特殊的地位，对于确实无罪又无法举证时，只能通过对事实情况的推测、分析来为自己进行辩解。因此，这种口供在特定案件中也具有重要的意义。

（四）根据口供收集的程序或者方法是否具有合法性，可分为合法的口供和非法的口供

合法的口供是指法定主体依法定程序、方法、手段收集的口供。非法的口供是指违背法定程序以及以非法方法收集的口供。如采用刑讯逼供或者威胁、引诱、欺骗以及其他非法的方法取得的口供。对于非法的口供不需要进行查证属实，只要办案机关无法证明其合法性或者对合法性通过证明仍存在疑问，则可适用非法证据排除法则，即使是真实可靠的，也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对于合法的口供应当经过查证属实，才能作为定案根据，但不能作为定案的唯一根据。

（五）根据口供是否在法庭上出示，可分为法庭上的口供和法庭外的口供

法庭上的口供是指被告人在法院开庭审判时所陈述的口供。法庭外的口供是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法庭审判之前的口供。如在侦查、起诉等阶段向侦查人员、检察人员所陈述的口供。

法庭上的口供经庭审调查核实，应当作为定案的根据。法庭外的口供，一般情况下也具有证据能力，但在法庭审判时被告人翻供的，是否具有证据能力，存在不同意见。如果被告人在法庭上拒绝供述或者推翻以前的供述，一般应当根据法庭外收集口供的程序是否合法以及能否排除非法取证的嫌疑和庭审调查的其他证据进行综合判断，在查证属实的基础上，收集证据的主体能够说明收集的程序、方法合法的，法庭外的口供仍可作为定案的根据。法庭上或法庭外的口供，均没有预定的证据效力。

（六）根据口供的内容是否前后一致，可分为前后一致的口供和前后矛盾的口供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记忆、思维、表达能力等均正常的情况下，真心悔改而作出的客观陈述不管其前后的顺序如何，一般是一致的。前后一致的口供，一般来说比较接近于案件事实真相，虚假成分比前后矛盾的口供要少，可信性比较大，但不能排斥有些是精心编造、受人指使而提供的虚假陈述。如前后的口供在一些细节上惊人的一致，则有可能是虚假的，对前后一致的口供，也不能不经查证属实完全相信或者一概接受。

前后矛盾的口供是指前后口供存在冲突，既有部分矛盾，也有完全相反。对此不能采用一真一假或者非真即假的判断方法，仍存在全假的可能，但不可能全真。

【课堂讨论】

在引例中，法庭上王某坚持他曾在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强奸杀人。在上诉状中说：我在2005年1月18日向河南省荥阳市索河路派出所供述自己在河北省犯罪过程中，包括石家庄西郊玉米地里强奸杀人的经过……对于这些，河北广平县公安机关的警察进行了确认……警察还带领我对作案现场进行了指认，现场是凭着我对当时的记忆找到的。检方则认为，该案并非其所为。针对引例的“一案二凶”的证据情况，结合本节内容，需要讨论以下问题：

（1）仅对王某的供述应否认定其是孔寨村村民的玉米地故意杀人、强奸妇女案的犯罪人？

（2）在民事案件中只要被告自己认诺，法院就会不经法庭调查直接作为证据予以认可，而在刑事案件中为什么王某供认曾于1994年8月在河北省鹿泉市孔寨村强奸、杀害一女性，并进行了现场指认，法院依然存在迟疑而不予认定？

（3）基于王某在该案中的供述，你对其口供有何观点？结合该案谈谈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