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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第1页)

结语

通过以上考察,我们可以得出一些结论,聊供读者思考。白璧德在佛教方面留下了一本译注和长篇论文,这反映了他在印度学、佛教学上的一些训练和看法。他与美国早期印度学的关联主要表现在以下这些方面。首先,白璧德一生学术固然以文学批评为主旨,但其与美国早期印度学学术瓜葛甚多,不但先后追随美、欧两位印度学名家兰曼和烈维学习印度学、梵文、巴利文,还介绍一些自己门下弟子认识两位大师,继续印度学研究。在两位印度学大师的学术影响下,白璧德主要还是从哲学思想的角度切入印度学研究。

其次,白璧德的印度学兴趣可以说是经世致用的目的超过学术研究的目的。他对于时弊的关切使得他更多地带着从东方思想中寻找有益因子的动机来研究佛教。他的兴趣更多在于佛教哲学、思想、价值观。他对于人文主义的追求主导了他的印度学学术,使得他虽然精于希腊文、拉丁文、梵文等多种印欧古典语言和现代欧洲语言,却没有专注于当时在印度学界甚为流行的比较语言学,而是关心佛教义理。

最后,白璧德的印度学和佛学兴趣也对一些20世纪在中国近代思想文化学术史上产生重大影响的中国留学生有着不同程度的影响。他和留学哈佛的中国学生中后来成为早期中国现代佛教史先驱者的寅恪、汤用彤讨论过其治学经历和佛教问题,他们看来有着共同的学术兴趣。而吴宓对于佛学的兴趣也是出于白璧德的启发。但白璧德的具体佛教研究对中国留学生的佛教研究影响几乎没有。

[1]本文初刊《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第5期,31~47页,原题为《白璧德之佛学及其对中国学者的影响》;后来张源出版《从“人文主义”到“保守主义”:〈学衡〉中的白璧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此书对白璧德讨论更为详细,但重点和本文不同,读者可参看。

[2]吴宓:《吴宓日记》,第二册,37页,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白璧德一名的汉译,出自胡先骕。吴宓原译为巴比陀,其日记中所云巴师者,即白璧德也。胡先骕译白璧德名一事,见吴宓:《吴宓自编年谱》,233页,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

[3]近代日本佛教学的兴起源于在英国留学的高楠顺次郎和南条文雄等人,中国的近代佛教学研究源于梁启超、陈寅恪、汤用彤、陈垣、吕澂、胡适等人。他们所受的东西洋学术影响值得深究,当代学者已对他们做了很多研究。至于欧洲和日本现代佛教学兴起的一般背景,参见本书第六章的讨论。欧洲佛教研究对北美的早期影响则参见ThomasA。Tweed,TheAmeriterwithBuddhism,1844-1912:VidtheLimitsofDissent,ChapelHillandLoyofNorthaPress,2000。

[4]ThomasR。Nevin,IrvingBabbitt:Audy,ChapelHill:UyofNorthaPress,1984;GeeA。PanidClaesG。Ryneds。,IrvingBabbittion,D。C。:CatholiiversityofAmericaPress,1986;ClaesG。Ryn,Will,Imagination,andReasBabbittandtheProblemofReality,ChieryBooks,1986;MichaelA。Weinstein,“IrvingBabbittandPostmodernity:Amplitudeay,”Humanitas6:1(1992),pp。42-48;ClaesG。Ryn,“IrvingBabbittaians,”Me32:4(1989);RichardM。Gamble,“The‘FatalFlaw’ofIionalism:BabbittonHumanitarianism,”Humanitas9:2(1996),pp。4-18。

[5]仅举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较近的论著。OnggWoei,“OnWuMi'sservatism,”Humanitas7:1(1999),pp。42-55;2000年美国亚洲学会(AAS)年会曾有一个讨论组题为〈民国的文学团体〉,有Yi-tsiMeiFeuerwerker发表的《再论学衡派:民国早期的新保守主义》(RegXueheng:isminEarlyRepublia);孙尚扬与郭兰芳主编:《国故新知论——学衡派文化论著辑要》,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5;李怡:《论学衡派与五四新文学运动》,《中国社会科学》,1998,第6期,150~164页;沈卫威:《回眸学衡派:文化保守主义的现代命运》,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郑师渠:《在欧化与国粹之间——学衡派思想文化研究》,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王晴佳:《白璧德与学衡派——一个学术文化史的比较研究》,载《“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37期,2003,41~92页。

[6]当时的蒙大拿学院有大约一百名学生,八到十名教员。全校设有预科部、艺术部、古典学院、矿业学院、商学院、音乐学院等学术单位。白璧德在古典学院教拉丁文和希腊文。他班上的一位同学在学完希腊文之后去了中国,在中国进行传教活动。事见AnneDouglas(Mrs。HirmanHixon)所撰回忆白璧德的文章,载FrederidOdellShepardeds。IrvingBabbitt:ManandTeaewY。P。Putnam'sSons,1941),pp。26-29。

[7]DoraD。Babbitt,“BiographicalSket:FrederidOdellShepardeds。IrvingBabbitt:ManandTeaewY。P。Putnam'sSons,1941),pp。ix-xiii。RichardP。Buch,“Fair-Harvard'sIualGiantsoftheEarly193e32,No。2(1988),pp。113-121。中文简略介绍见侯建:《梁实秋先生的人文思想来源——白璧德的生平与志业》,余光中编:《秋之颂》,69~85页,台北,九歌出版社,1988;按,此文原载1987年5月《联合文学》。其他早期有关传记还有:IrvingBabbitt。HarvardClassReports,Classof1889,50thAnniversaryReport(1939),pp。90-96;Fraher,“IrvingBabbitt,”TheHarvardGraduate'sMagazine,December1933,65-84;FredN。Robinson,JeremiahD。M。Ford,andLouisJ。A。MeruteontheLifeandServicesofPrBabbitt,”HarvardUyGazette(October14,1933),pp。13-14。

[8]亲承衣钵的学生比如:T。S。Eliot,er,VanWyckBrooks,AustiheodoreSpencer。其他深受其影响但不算直接学生的有:maSeldes,onArvin,HarryLevin,GranvilleHieBrinton。

[9]IrvingBabbitt,TheDhammapada:TrahePāliwithanEssayonBuddhaa(inallypublishedbyOxfordUyPress,NewYork,1936;NewYork:ionsPublishingCo。1965,firstpaperback)。我使用的是1965年简装本。

[10]见FraherJr。的回忆文章,载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50。

[11]WilliamF。Maag的回忆文章,载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58。这篇回忆录谈作者上白璧德的课讨论卢梭比较多,但也提到白璧德会经常在课堂上引用佛陀、孔子、基督等宗教人物,也会引用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及诗人维吉尔、歌德。而在白璧德眼中,哈佛当时最有个人特性的三位学者是orton、hgateShaler和校长Eliot。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在知识的广度和深度上可以和白璧德媲美。

[12]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68。

[13]HoffmanNi的回忆文章,见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p。91-92。

[14]吴宓:《吴宓日记》第二册,77页。

[15]这种分野在清代表现为所谓理学和朴学之别,如果可以类比的话,白璧德似乎更重视理学而不是朴学。关于清代理学和朴学之学术史的讨论,参见艾尔曼(BenjaminElman):FromPhilosophytoPhilology:IualandSocialAspectsofLateImperiala(LosAngeles:UPaographSeries,2001,2ion)。

[16]一般认为美国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印度学和梵学家是美国东方学之父索里兹伯里(EdwardElbridgeSalisbury,1814—1901),他留学巴黎,追随布努夫;见ThomasA。Tweed,TheAmeriterwithBuddhism,1844-1912:VidtheLimitsofDissent,ChapelHillandLoyofNorthaPress,2000,p。xxxi。索氏在耶鲁首先开设梵文课程,同时也教阿拉伯文。他之后的美国著名印度学和梵学家是FitzedwardHall(1825—1901)。他曾留学印度,并成为印度Banaras的梵文教授。惠特尼是索里兹伯里的学生。1854年成为耶鲁梵文研究正教授,1879年出版里程碑式的名著《梵文文法》(SanskritGrammar)。兰曼的《梵文读本》是配合这本书而著的教材。惠特尼的在耶鲁的继承者是霍普金斯(EdwardWashburnHopkins,1857—1932),他的成就主要在印度宗教,以1895年出版的《印度诸宗教》(ReligionsofIndia)闻名。他还翻译出版了《摩诃婆罗多》。后来的继任者爱哲顿则以研究混合梵文知名,他编著的《佛教混合梵文文法与辞典》(BuddhistHybridSanskritGrammar&Diary)至今难以替代。中国梵文学者季羡林先生对混合梵文跟他看法不一,有不少学术讨论。爱哲顿也翻译出版了《薄伽梵歌》。爱哲顿对于印度的知识可以说是百科全书式的,举凡哲学、文学、艺术、语言,他无一不通。他1934年担任美国语言学会(LinguisticSoerica)会长。这个学会的第二任会长(1926年度)是语言学家布龙菲尔德(Maurifield,1855—1928),1945年度会长是赵元任。

[17]据哈佛南亚研究系官方网页,当时叫印度伊朗语言系。1902年阿维斯塔被去除,加入巴利语和梵文俗语,改成古印度语文系。后来兰曼陆续主持加入藏文和乌尔都语等。但该系直至兰曼去世后的1951年才改成梵文与印度研究系,2010年改为南亚研究系。哈佛的梵文研究起源于格林那夫(JamesBradstreetGreenough,1833—1900)。

[18]AmeriPhilosophicalSociety,APS,该会实际相当于科学院,会员皆是荣誉选入,如历史学家余英时先生即被选为会员。该会由美国早期著名科学家富兰克林(BenjaminFranklin)推动,1743年成立,属北美最早荣誉学会,会员皆是知名学者。但早期美国的建国者华盛顿、亚当斯、杰斐逊、汉密尔顿、托马斯·潘恩等都被选为会员。1789年帝俄科学院院长俄罗斯公主Dashkova被选入该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女会员。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哲学会19世纪后半叶的主要兴趣是古生物学、地质学、天文和气象观察、印第安民族学。所以一些博物学家被选为会员,比如博物学家达尔文、发明家爱迪生、百科全书式的德国学者亚历山大·冯·洪堡。美国另有1900年成立之全美哲学学会(AmeriPhilosophicalAsso),专为哲学学者组织,非荣誉性专业组织,系美国学术界联合会(AmericilofLearies,ACLS)之一分支。

[19]见周先生自传《毕竟是书生》中的回忆,《周一良集》第五卷,351~352页,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并参见拙撰《怀念周一良先生》,载周启锐编:《载物集——周一良先生的学术与人生》,287页,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按:克拉克教授于1960年去世之后,其1800余册藏书于1961年卖给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成为该校南亚研究资料的早期基础。

[20]他虽然主要跟法兰西学院讲座教授烈维学梵文,但也同时通过上一些课亲受许多法国学术大家的教诲,比如émileDurkheim,PaulJa,RémydeGourmont,PabloPiriBergson。关于他的生活和创作,可以参看A。DavidMoody'sThomasSter,Cambridge:CambridgeUyPress,1994。

[21]吴宓:《吴宓自编年谱》,187页,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

[22]关于欧美近代佛教研究的简单介绍,见释圣严:《近代的佛教学》,载《现代佛教学术丛刊》,第10期,19~34页,1980;更详细的介绍见李四龙:《欧美佛教学术史:西方的佛教形象与学术源流》,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英文论著见J。W。deJooryofBuddhistStudiesinEuropeaokyo:KoseiPublishingCo。,1998。

[23]烈维最杰出的佛学学生之一是比利时的瓦雷普散(LouisdeLaValleePoussin,1869—1938)。瓦雷普散的学生是拉莫特(étiee,1903—1983),其名作《印度佛教史》至今仍是佛学重要参考书。这一学术传承可以说是印度学法国、比利时学派的延续。

[24]参见FraherJr。的回忆文章,见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43。他指出白璧德在威廉学院任教时常常表示对佛教思维的钦服,见p。44。而1893至1894学年对白璧德影响较大的还有CharlesEliotNorton和MatthewArnold。作者还认为那时白璧德对宗教的兴趣最小,后来随着白璧德的成熟以及他对于历史的广博知识,他开始日益重视宗教。这一点也跟他后来和摩尔走得很近有关。见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49。

[25]参见FraherJr。的回忆文章,见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43。他指出白璧德在威廉学院任教时常常表示对佛教思维的钦服,见p。44。而1893至1894学年对白璧德影响较大的还有CharlesEliotNorton和MatthewArnold。作者还认为那时白璧德对宗教的兴趣最小,后来随着白璧德的成熟以及他对于历史的广博知识,他开始日益重视宗教。这一点也跟他后来和摩尔走得很近有关。见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14。

[26]TheodoreSpencer回忆文章,见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282。

[27]WilliamF。Maag的回忆文章,见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87。

[28]DaleRiepe,“TheIndianInfluenAmeriersontoMoore”,PhilosophyEasta17:1:4(1967),pp。135-136。

[29]其传记见ArthurH。Dakin,PaulElmerMore(PriooyPress,1960)。吴宓在给白璧德的信中提及胡先骕读过摩尔的书,他本人也关注摩尔,见吴学昭整理:《吴宓书信集》,15、17、39页。

[30]PaulElmerMore的回忆文章,见IrvingBabbitt:ManandTeacher,p。328。

[31]WilliamF。Giese,“MemBabbitt:ManandTeacher,pp。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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