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明明你们感情很好吧?和你妈妈当时又不一样—”
花山院真吾微微燮眉,很不理解,然后狐疑地看了林秋树一眼。
直子的外公也是若有所思,明明感情很好,却不愿意结婚?
见两人这样的反应,或许是激素的原因,又或许是別的什么,深泽直子忽然有点激动了起来,完全没了往日里的冷静,非常任性地道:
“总之,我是不想结婚的,婚姻和幸福完全是两回事。
究竟是想著完成任务一般,把我的婚事解决掉,好感觉对得起我母亲了,还是说真的想看著我幸福?
或者你们觉得未婚生子让花山院家丟脸了?那没关係,反正我是姓深泽的,深泽家现在也没什么脸可以丟了,他们也不在意。”
“直子!”一向温文尔雅,脾气非常好的花山院真吾,这次真的少有的生气了,面容很是严肃。
“这样的话你对我说说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对你外公这样的態度?你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
“抱歉,是我的错,请不要责怪直子”眼见这个情况,林秋树可不能任由大小姐说下去了,立刻是站出来开口道。
“你不许说话!这件事我自己做决定!唯独这次,不许你以下犯上!”
深泽直子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和他对视著,目光坚定,但眼波却是荡漾著浓浓的柔情。
林秋树嘆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將她的手拿了下来,安抚著劝道:
“不要这样,直子姐,总不能一直瞒下去的。而且,更不能为了我,让你最后的亲人也失去吧?那样我究竟是让你幸福了,还是更不幸了?”
“林君是不听姐姐话了吗?我说了,这次绝对不许你反抗姐姐的决定的。”深泽直子连忙瞪著眼睛,给他使眼色,让他闭嘴。
“好了,你们两个———”直子的外公哭笑不得地开口,“搞得好像我们是什么大反派一样,我和你舅舅有那么顽固不化吗?直子。”
“但舅舅那个態度,不就是非要逼我结婚不可吗?那样子和深泽家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別?”深泽直子不满地道。
花山院真吾头疼不已,“怎么会没有区別的?”
“如果林君不是文豪,只是个普普通通,没什么才华的傢伙,你们还会这么急著让我和他结婚吗?舅舅你敢说,心里一丁点都没有为花山院家——。”
“直子姐!”林秋树连忙將她的脑袋抱在怀里,没让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不然气氛真的就要僵住了。
成年人的世界,又是大家族,怎么可能一点没有利益纠葛呢?
哪怕对方没表现出来,也没刻意做什么,但肯定也有考虑过,林秋树这样一个文豪对於花山院家的好处,以及在新潮社话语权的增强。
但相比深泽家那样的市偿和纯粹利益嘴脸,花山院家已经是相当难得的开明和有人情味了。
深泽直子后面的话是没说完,但花山院真吾又怎么可能领悟不到,当下不但是语塞,
心中也是升起了愧疚。
“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就一定要有人来替我做决定?我难道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吗?
没有支配自己的权力吗?
当年你们也是为了妈妈好,觉得深泽家各方面都很不错,但结果她真的好了吗?”深泽直子趴在林秋树的肩头,身子微微颤动看喃嘀道。
外公和舅舅都沉默了,不由得开始反思起自己的做法。
好像的確有点不合適,直子一直以来对深泽家的反抗,不就是因为不想被人隨意左右,安排命运吗?
这是她最敏感的痛处吧?这样看来,眼下花山院家確实和深泽家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別了。。。。
林秋树感受著肩头上传来的浅浅湿意,心疼之余,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今天大小姐的表现,貌似是终於忍不住將心底埋藏的情绪,爆发了出来,真情流露了但凭藉著两人间的默契,却又让他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