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摆了摆手,“这个就不必了,贵社的条件已经很有诚意了,我要是再贪得无厌,就属实过分了。”
说著,林秋树朝深泽大小姐一伸手,后者就將《舞女》的影印稿件递到了他手上。
“这是此次伊豆之行的成果,看看能不能入小野寺社长的眼,如果感觉还可以的话,就交由《文艺》来连载吧。”
林秋树说得谦逊客气,小野寺社长却是心头猛地一震,连忙表情一肃,在西装外套上擦了擦手上的汗,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接了过去。
隨即有些不敢置信地微微伸头问道:“林老师这是—“
林秋树笑了笑,“一直以来跟河出书房的合作都挺愉快的,甚至可以说是最愉快的,总不好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小野寺社长的所有好意。
这部作品已经完成了,不算长,但稍微分一分的话,应该还是可以连载个半年的,兴许能对贵社的《文艺》杂誌带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助力吧。”
“您太过谦了!真要是登载了您的作品,何止是一点助力,《群像》靠著您的大作把《新潮》踩在脚下,如日中天的盛况,可就在眼前呢!”
小野寺社长已经快压不住嘴角了,此刻简直如同痛快地灌了一大杯冰镇啤酒似的,舒爽到毛孔都张开了,灵魂都在发颤。
他所做出的一切努力和诚意,终於在今天有了收穫!
理事会的那些杂音,下面员工的微词,在此刻都成了他功绩的註脚,更加衬託了他一直以来的不易。
“真的非常感谢林老师的厚爱!鄙社上下,一定竭尽全力,绝不会让您这部大作蒙尘的!
另外,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和鄙社长期合作?
我以人格保证,绝对可以说服理事会,给出不低於百分之三,最多百分之五的股份!三天之內必有结果,拜託您认真考虑一下!”
感受到林秋树的善意,小野寺社长也是立刻抓住了机会,连忙爭取起来。
望著他深深鞠躬的身影,林秋树还真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了一下。
虽说比起集英社,讲谈社已经很不错了,但跟河出书房比起来,在诚意上还是差了一点啊。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闪念,大小姐可是给他好好分析过的,河出书房的体量实在有限,是真的不適合作为长久合作的伙伴。
而且哪怕河出书房真的捨得给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其实也比不上讲谈社百分之一股份的价值。
更別说在价值之外的各种资源了,就比如海外渠道。
“这方面的事情我个人其实不是很擅长,所以是全部交由深泽主编来负责了,她可以完全代替我做决定,回头您和她聊一下吧。
不过,我可以答应的是,以后有机会一定优先考虑跟小野寺社长合作的。”
林秋树直接推了个一乾二净。
小野寺社长闻言也就知道机会不大了,但也不算太失望,毕竟怀里还抱著《伊豆的舞女》呢,已经收穫不菲,之前的投入算是回本了。
当下还是一如既往,热情地將两人迎进了会客室,然后让人去叫了《文艺》
的主编,过来拜读下《伊豆的舞女》。
而在听说林老师驾临,且要在《文艺》上连载新作之后,主编根本就压不住下属了,所有编辑豁出去下克上也坚持要跟著一起过来,好先睹为快。
以至於,几分钟后,会客室的门一开,便露出了乌决决的一堆人头,差点没嚇死人。
“用得著这么夸张吗?”林秋树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小野寺社长脸都黑了,连忙道歉,“实在是失礼了,没想到终究还是让林老师看了笑话,您的作品吸引力实在太大了,这些傢伙连我平日里的叮嘱全都忘得一乾二净。”
“没关係,让他们都进来吧,只是原稿就只有这一份,只能传著看了。”林秋树笑著摆摆手,没怎么在意。
他此刻的心思全然在版税收入和讲谈社的反应上,如果消息足够灵通的话,
这会儿讲谈社应该已经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