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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南北士绅 两难取舍02(第1页)

第三节南北士绅:两难取舍02

水灾之后,仍然连日阴雨,八月稻大面积霉烂,晚季几乎失收,即使已经收获的早季稻,也被冲走不少或被水浸泡。据说当地此前最大水灾为咸丰三年,路桥满至三层扶梯,四五日即退。“是年即已大荒,传颂至今而言大水矣。今年大水,路桥至十格扶梯,积水十余日尚且未退。”(322)无论水满之深还是积水之久,都超过咸丰三年三倍。所幸只及江岸一带,其余地方收成尚可。而就浙江全省看,被灾最重的为湖州、绍兴两府。绍兴府大水,城内亦与城平,秋收无望。且灾后瘟疫流行。

外官改制后,浙江全省首县均被裁撤,公事由知府合并办理,临海县即改归台州府办理。(322)时值大灾之际,郡城内外均发生抢掠事件,赈灾减灾之事亦多,办理不免棘手。八月初七(9月28日),郡城诸绅邀集各区绅耆开议购米平粜等事,而海葭镇各绅或生病或有事,不愿前往,恐致贻人口舌。(326)浙江巡抚发给台州赈款共18000元,六县按受灾轻重分摊,各县分给各乡镇亦如是,所得不多,由陶寿农前往郡城领取。(330)因赈款数额太少,均分则无可赈济,拟存在郡城,籴米平粜时作为亏空之资,并禀请当道批复。议事会开会集议相关事宜,大都由议长说了算。(331)

大水没有浇灭黄沅捐官的热情,八月十四日(10月5日),他托人将报捐选用知县的库平银3500两从代办人处取出,折合归元银3836两,由朋友代为存入熟人的万选钱庄。(327)至此,黄沅仍然没有丝毫感到一场惊天风雨即将来袭,还在做着捐官的春秋大梦。随即而来的狂风暴雨,使毫无心理准备的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姚永概在安徽师范学堂监督的位置上已经待了4年。自1888年江南乡试中解元,先后四次会试,均名落孙山,谋官亦久不遂愿,于是决心从事教育。元旦适逢寒假回里,照例拜庙贺年。正月二十七日(2月25日),姚永概回到省城,他所关注的仍是校事,除了师范学堂,他还参与存古等校的学务。不过,此时他已萌生退志,二十九日(2月27日),他谒见提学使,久谈校事。二月初三(3月3日),又占一文王课,卜进退。(1179—1180年)

杭州民国纪年纪念会

三月十三日(4月11日),姚永概分别向巡抚和提学使提出辞呈,正式的理由是寒假期间,幼时的眩晕旧疾复发,不能胜任劳剧,必须安心静养,而师范责任重大,力不能支。实际原因主要是师范新生尚待训练,而“旧生之入本科者情状亦大变,往时有所要求,经弟开陈,无不欢忻以去;今则再三告诫,虽无辞可答,而意态间有听我藐藐者矣,此中定别有原因。若长此因循,势必至于决裂,为弟一人计,为师范全校计,均宜即早更张,或可精神一振,万不可缓图以误全局。”为了堵塞“替人难得”的托词,他还主动举荐继任者,并表示如不获准,只能归隐山林。不过,病只是原因之一,他自称调养月余,尚可勉就存古学堂教席,则关键还是要辞去师范监督一职。(1183—1184年)经各方慰留,学生也公函挽留,姚永概暂未去职。

教育之外,姚永概对于各项新政事业的态度也相当积极,倡言实办巡警万不可缓;参与故乡桐城的地方自治以及赈灾等事。其时皖省学界忽分南北,频闹风潮,姚永概恐酿巨患,心殊忧之。

至少从日记所载,可见姚永概对于全国各地政治情势的变化不大关注。七月二十八日(9月20日),四川铁路风潮的警讯终于引起他的注意,只是仍然比较乐观,认为岑春煊“谕蜀父老及官两电,似可平蜀人之心,事当可了。”(1198)于是依旧继续诗酒应酬的日常生活。

戊戌期间胡骏曾参与组织蜀学会,并加入保国会,后留学日本政法大学。辛亥伊始,他特意说明要改进自己日记的写法:“余自三十岁后,即有日记。然皆或作或辍,虽有存焉者,寡矣。自己酉始逐日为之,岁可得三数册。顾偶一披阅,大率友朋酬酢及一切琐屑细故居多,其于问学立身行己之道阙如也。夫岁月易迈,去日苦多,长此悠忽,何以为人……自今伊始,日必有记,记则用以自课,常事不书,其有关于身心性命处事接物,大之政治理乱之所系,次之即文章歌咏,足以自适其适者,亦必录之。一日无记,是玩时也。余以是册为监史矣。”[57]

元旦胡骏照例赋诗,“惟东事日棘,朝廷方厉行新政,顾氓之蚩蚩,犹不能无觖望,下恣其求,上靳于与,厥势相持,未知究竟。易象否泰剥复交关之会,其斯时乎?”(447)他对新政事业不无寄望,而不满各级政府的因循敷衍,告诫任职地方者:“于新政须十分注意,不急者缓办,奉年应行筹备者,千万不可推诿,亦千万不可敷衍,酌量地方财力如何,悉心规划,总以不病民不废事为主。”(480-481)正月二十三日(2月21日),同年陈紫纶谈近日时局颇不堪问,俄、日、英诸国各逞其志,各省乱民,乘间窃发,内忧外患,相迫而来,未知当轴者何策以处之。(475-476)四月二十日(5月18日),胡骏参观了彰义门大街的陈列所,“觉各省制造品比较往年更增多,且益进步。吾中国地大物博,比之日本,气魄诚远过之。令政府警励提倡,工商业发达,岂复可量。惜乎昧昧于此也。”(555)

胡骏认为:“凡事无私不足以成公,国家立宪,予人民以应享之权利,公也,而其实乃所以巩固自身之主权。公司聚财,图一切事业之发达,公也,而归宿亦无非增长个人之利益。故西人最重有自私心自利心。彼阳为热心公益,而实阴便私图者,是乃公之蟊贼,而旧学之所谓小人者也。明眼人必能辨之。”(495)二月十五日(3月15日),“车过西华门,见内务府某大臣出殡,其纸扎刍灵舆马花果之属,与真无异。其后档车数两,纯以小泥为饰。即此一端,费已不轻,而并付之一炬。京师婚丧之礼,繁文缛节,夸多斗靡。此风旗下尤甚,财安得而不匮,民安得而不贫耶。有订礼之责者其知之。”(504-505)

由于担任的翰林院、国史馆、实录馆等皆是闲职,胡骏以为官太过清苦,一度欲谋外放。其师来函,力沮其意:“至欲弃清美之词臣,就肮脏之尘吏,则计大左矣……吾弟只知外吏显赫之名,而未见其浮湛之苦。鄙人躬历数年,备尝甘辛,以为控缰之马,不如栖树之鸡。乞米犹可以疗饥,做官适足以自腐。”(482-483)川督赵尔丰来京谒见庆王时,胡骏曾从窗隙窥见其抽靴筒递随封,“盖尤不免俗吏之为,非大臣名臣气象也。”(515)

其时东北鼠疫流行,或云系日本人政策,意阻德太子之来游。(451)此事京师亦被波及。正月初六日(2月4日),胡骏等拟游香厂,至沙土园小胡同即被巡警拦阻,告以前面有传染病人家,刻已遮断交通。只好回转琉璃厂,至火神庙购书。(455)次日再往。“近来新书风行海内,科学家往往置旧书于不观,顾其值乃较往日为昂,何故?或曰此系国内资本家不惜重金购求旧书收藏,既可保存国粹,又可待价而沽。此一说也。或曰外国人讲求学问,每好猎取中国书籍翻译,以供研究之用。其最精善本或携归庋置本国图书馆博物院等处,以资博览。故搜求不遗余力。此一说也。如前之说事固宜,然至谓外国人亦争购旧书,初未之信。乃予今日至厂肆,实见有三数外国人往来纵览书籍字画。苟非有所取,何为若是。可见后说亦非尽诬。因此之故,旧书之价愈昂,我辈无雄厚资财,蹀躞其间,正如乞儿过屠沽之门,穷汉过五都之市,徒饱眼福,但觉馋涎而已。”(456-458)

是年湘耆王闿运年七十九,湘抚以乡试周甲之年,奏请循例准予重赴鹿鸣。胡骏感慨“湘潭曾主讲吾蜀尊经书院,蜀士之治经学辞章,湘潭实津逮之,近三十年来,旧学巨子大半皆出门下。予生也晚,尝恨不获亲炙,然沐其流风余韵,实亦不少。乙巳至吴下谒曲园老人于春在堂,时年已八十三。今曲园已矣,海内两大经师,仅湘潭在,不可谓非鲁灵光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一遂仰止之愿。(458-459)

胡骏为京师蜀学堂监督,又受聘到庆王府教馆,奕劻长子载振出见,与谈时许。“贝子在宗室中固开通而又有经验者,所谈悉能切中时弊,特现在投闲,为可惜耳。”(460)实则载振出道办差甚早,一度官至商部尚书,因为杨翠喜风流案闹出风波太大,被迫辞职赋闲。胡的两个儿子均投考清华学堂,长子年龄稍过,落第,次子胡光麃得正取第14名。(476)为了梳栉方便,入学前他让儿子剃发干净,“为便利计,非敢违定制也。”(495)据胡光麃称,校地甚幽静,房屋皆西式,寝室均系铁床,其所居第一所七十四室六号室,共住六人,中铺地板,油漆光洁异常,夜有电灯,食堂亦宏敞桌椅器具完整,饭菜亦精美。(511)

身在教育界,胡骏自然关注相关事务。学部调查局提倡调查国语,欲派人到各省实施调查,胡骏以为调查是为了编辑教科书事宜,而编书之事由图书局负责,名实不符。各省土语方言各不同,即使府县亦未能一致,若派人前往调查,见闻有限,且有南北异地,未尽通晓等不便。应责成各省提学使转饬所属学务公所在各自区域组织调查,其办法宜分类进行,由学部制定格式,照式填写,并分阶段实施,初期半年为限,由提学使将调查汇送学部。调查局将各地语言相同相异,依程度分别汇编成册,转送图书局为编辑之资料。然后再由各省以半年为期,详细调查,补漏纠谬,以为编成之书修订的参考。不可仿此前民政部、度支部派员到各省调查之举,不仅靡费,而且无功,徒招报馆笑话。(478-479)中国地广人众,方言土语繁多,国语定音问题,的确是一大难题,胡骏的看法不无见地。三月,学部成立国语调查会,由图书局局长负责,派胡骏等人分别担任调查、审定、编辑各事。(534)

京师川省会馆值年,原来三年一易,由分道各举一人,再由旧值年公推。受到新型社团组织的影响,有人开会发起票选,结果与旧值年冲突。胡骏也被旧值年推举,力辞不就。后来会馆终于还是改为票选,其他方面也有所改造,还一度议论过议案研究会是否并入值年。胡骏的意思是分立较好,若合并则会名消灭,不如留此为议事机关,“可销纳军商学各界人,将来对于本省官吏,力量亦较厚也。”(520)旧式乡谊组织之外,胡骏也参与新式社团的活动。四月初八(5月6日),辛亥俱乐部成立,十余人约集逐条研究起草员所拟规约。(546)次日,全蜀会馆议案研究会开会选举职员,到会30人,选定正副干事、书记等。五月初八(6月4日),辛亥俱乐部在殖边学堂开会选举职员,众推举胡骏为干事,力辞,改就评议员。(564)五月十五日(6月11日)开全体会议,议定政纲。

清制为官须避籍,本省官员均由外省人担任,为了联系乡谊,维护乡人利益,京官与本省士绅往往相互应援。胡骏对于川省事务也极为关注。三月十三日(4月11日),四川全省商会联合会来电,以去年十月川盐加价一文,全省人民无不病苦,希望协议办法,力争取消。(529)经议案研究会开会,决定发电四川总督,请予维持,一面具呈盐政处。(531)三月二十七日(4月25日),京城大风,在京四川同乡为盐斤加价事约齐赴盐政处递呈,“予适领衔,不能不去,为民请命,不以风暴沮也。”(538)因盐政处袒护蜀中官吏,交涉不得要领。

辛亥年四川铁路问题暗潮涌动,胡骏牵入其中。正月中旬,胡骏收到亲戚蒲殿俊返川后来函,言川局事颇详。(466)四月二十三日(5月21日),全蜀馆值年开会,议铁路事,到者50余人,最终决议具公呈请代奏,看视各省如何办理,再商进行之策。次日,再往乔(树枏)宅议铁路事,当拟两电,致川督及商会。返回自宅后,见当日上谕停止租股,认为川路之款已失所恃,进行方针也要相应改变。(557-558)后全蜀馆及议案研究会连续会议,仍具公呈,并致电四川谘议局及董事会。(567)六月初七(7月2日),旅京股东在全蜀馆开会,到者百余人。其时旅京蜀人争路心切,“急欲具呈邮部争款。予以现在川路风潮正烈,方且欲废合同,不如姑缓,以电询伯英,筹所以结束之法,得复电再递未迟。”(589)而辛亥俱乐部也加紧活动,频频会议。闰六月初五(7月30日)午后,辛亥俱乐部和全蜀馆会议相继召开。

七月初六、七两日(8月29、30日),北京风雨不止,七夕之夜,胡骏耳闻大风雨彻日夜,适感于川省近事,凄然有作:

日夜奔号风雨声,故山落木我心惊,江流激宕翻巫峡,丝管悲哀咽锦城。一路一家闻痛哭,九天九地斗心兵。太阳恐为浮云蔽,真宰何人(先作“还应”)诉不平。

七夕风雨

银河欲渡费相思,风雨潇潇却误期。人事本来多变幻,天公毕竟少偏私。淮南鸡犬升仙日,穆满虫沙历劫时。闻道庶民星正聚,笑他弄巧有痴儿。

天人感应,胡骏已经预感到惊天剧变日益迫近:“川省为争路废约,罢市罢课,家设先皇帝灵位大哭。惨象若此,其谁使之而谁致之。政府苟用压力,祸未可量。已约同乡京官具呈呼吁……又予居北京数年,从未见有此番风雨之大且久者。而各省被风被水,时有所闻。灾异如斯,岂尚不知儆惧耶。”(604-605)

面对山雨欲来的危急形势,胡骏十分担心局势失控以致大乱。七月十一日(9月3日),“川省自初一罢市罢课,已历十日之久,尚无正当解决。人众易聚而难散,万一匪党乘机窃发,将如之何。是不惟朝廷增西顾之忧,抑且邱墓有**之虑。昨与同乡数人谈,俱云无法可设。拟俟会馆开会,由值年名义电谘议局,坚请严守秩序,勿暴动,静候朝命。是夕彻夜不寐。”(606)十三日(9月5日)午后,在全蜀馆开四川全体京官会,众议弹劾盛宣怀,随发谘议局电,大意如前,由全体值年署名。

此后几天,胡骏都在焦急忧惧中度日如年。中元循俗设供于家中,西望邱垅,不禁泣然。十七日(9月9日),他才大略得知川省十五日的噩耗。十八日晨,川省京官约在胡骏宅聚议,同往察院递呈。后探知川中消息甚恶,暂不递公呈。其时风传将株累多人,京曹官多知胡骏与蒲殿俊为姻亲,劝其暂避。胡骏以为,“保路会之设,与京官主张者相反,故自该会成立以来,无论私人未与一通信息,即每次发表意见,亦都用值年全体电谘议局,且经众表决,始敢拍发……内省不疚,何忧何惧,何避之有。”而此时同乡京官已经有人畏祸出走。(608)

二十日(9月12日),关于川乱的上谕发布,胡骏与同乡商议,照上谕解释通电川中州县,劝其一律开市开课。两天后,四川京官七八人到都察院递公呈。当晚同乡京官20余人又发一通电劝告乡人,令不要误会端方带兵之意及激于蒲殿俊等被逮,长此麇集与官兵相抗,甚非所宜。(610)

京官们的举动未必出于和清廷同心同德,自保之外,也害怕引起天下大乱。其后胡骏发现有警察一二人常川来往其所住胡同,夜亦不去,不知何故。虽然自觉与川事无涉,但京师如此,真不知成何事体。(610)七月底以后,局势骤变,胡骏自定每日必记的日记戛然而止。

宣统三年,王闿运已是年近八十的耄耋老者,早就与世无争,而看不惯的事情却与日俱增。他赋诗讽刺讲官:“每笑桐城吴汝纶,老年渡海学维新。如今侍讲多前辈,还与京卿接后尘。”对于一般人认为守旧而他却觉得趋新的京师翰林院极不以为然。他是湘省的大儒名士,在官绅学界的弟子门生众多,交游广泛,不过大都是应酬。即使偶尔注意路政和宪政,也是因为于己有关者牵连其中。[58]

四川总督赵尔丰针对保路运动的劝民韵文告示

光绪末年,余肇康的仕途颇为坎坷,先是在江西按察使任内因为办理教案坚持据实处置,被迫于外强压力的清政府撤职。好不容易起任法部左参议,又因丁未政潮受到姻亲瞿鸿禨罢官的牵连,再遭免职。丢官回乡的余肇康受聘于湖南粤汉铁路总公司,担任坐办、总理,主持长株段铁路的修筑。他所关注的,除家居生活及各种应酬外,主要就是路事相关事务。新正初二(1月31日),收支处送来简明全年账单,“逐日查核,比对浙路,略与相埒,撙节诚不易易也。”[59]路事极繁,好在通信日益发达,“现于公司及工程电,多以德律风问答,省走卒力也。”(1009)不过,联络便利,有时也会带来麻烦。如二月二十五日(3月25日)余肇康到公司治事,整日电话,告以路事之要,并谓端午帅到长沙,要来工程处,欲坐客车一试。余肇康于是出城迎候,至则始知并非端方,乃潘中丞,端方已经前行。(1042)

对于湘绅有人倡言剪发易服且身体力行,余肇康颇不以为然。(1012)鉴于长沙曾经发生抢米风潮,而近日米价腾贵,他向当道建言,劝令早设官局平粜,以抵制奸商居奇,并乘此时预买谷十数,不以供现时之用,免致多动仓储,尤为抵持市面,储备仓属要务,得到湘抚嘉纳,许数日后即开粜。“果尔,可无虑矣。”(1015)可是后来官场意见不一,或否定或迟疑,经余肇康再三申说,乃定先开二局,并令开社仓以助官仓,确定官七社三的比例。(1032)可惜此类善事往往成为中饱虚靡的利薮。湘路公司1910年夏共筹集20万元平粜款,除商会领银三万元、米1500石,到辛亥四月间查账,据称亏折仅剩五千金。而余肇康经手的平粜款则仅亏海江运费而已。(1074)

作为绅界要角,余肇康也不时出席巡抚衙门的会议厅议事,如二月初一日(3月1日)之会,司道府县及各候补道、参事均到会,余肇康还交议了有关盐业加价和湘汉航运的几件议案,均无成。(1023)三月十六日(4月14日),到谘议局为抚署会议厅审查谘议局各案。后到会议厅,巡抚司道均到会,而谘议局各人则将应议之事各具说帖呈递。余肇康力主派自治所绅稽查各州县税契事宜,以免书办舞弊。署理盐道佯称调停以敷衍谘议局。余肇康峻词谓此事不讲调停敷衍。后同人及巡抚均赞成其说,盐道自认失言乃已。(1063-1064)

清季内忧外患日益深重,有识之士无不感到大难将临,忧心忡忡。二月十六日(3月16日),与访客谈京师事甚多,无一不可长叹。(1035)二月二十六日(3月26日),余肇康到公司,“各中外洋商买办均来搅扰不休。洋人经商,视华商勤劳十倍,亦能忍耐。自谓交涉自有强硬手段,交易必有和婉面孔,此所以不可及。余则几为缠死矣。殆即所谓和婉也,可畏哉。”(1042-1043)

作为当地大绅,不仅有许多交游应酬,还要承担维系风气的责任。二月二十九日(3月29日),余肇康治酒约湘中闻人赏海棠,席间王闿运指谭延闿为地方鬼面,禹丈为妖异,坐客无不惊诧。当晚又将为非作歹的初级师范监督刘禄荣诱来公司,与人对质,使之真情败露。“人心鬼蜮,至假学堂为藏奸之薮”。(1045-1046)三月二十日(4月18日),因自治所时时向管理长沙学宫经费者索款,王先谦愤极,欲以归官。余肇康大不以为然,认为归官不如多与自治公所。(1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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