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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吉伦特派国民公会自由资产阶级的失败1792年9月1793年6月(第3页)

除了几票弃权外,议会一致投票宣布国王有罪。征求人民意见的提议以426票对278票的多数被否决。吉伦特派失败了。通过一场没完没了的唱名投票(该投票从1月16日晚开始,整整进行了24个小时),终于以387票对334票的多数宣判了国王死刑。26名议员投票主张死刑缓期执行。1月18日,议员们又就缓刑的问题投票表决,结果主张缓刑的意见以380票对310票的多数被否定。针对吉伦特派的态度,巴雷尔强调指出:缓刑将会使国内的各种纠纷延续下去,从而使大革命在外敌面前处于虚弱无力的状态。

1793年1月21日国王被处死。这在国内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也震惊了欧洲。死刑是1月21日11时在革命广场上执行的。行刑时广场上军队阵势威严,百姓人山人海。在此前一天,一个叫巴里的前国王侍卫刺死了一个人民代表——勒佩勒蒂埃·德·圣法尔若。这种无力的绝望举动只能使国民公会的大多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政策立场,并为大革命提供了第一个“自由殉道者”。

国王的处死打击了王权传统的和近乎宗教性的威望。路易十六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被处死了,神授的君权不复存在了。国民公会已切断了自己的后路。欧洲对这些弑君者们发动了无情的战争。在革命的法国和旧制度的欧洲之间,在曾千方百计搭救国王的吉伦特派和山岳派之间,冲突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实际上,路易十六的处死也使吉伦特派实行的拖延政策再也行不通了。在审判工作进行的时候,他们趁机提出一些对外政策方面的借口。布里索曾经宣称:“在我们的辩论中,我们对欧洲注意得很不够。”1792年12月28日,罗伯斯庇尔对此驳斥道:“胜利将决定你们是人类的叛乱者还是救星。”吉伦特派热衷于拯救国王,希望限制同欧洲的冲突。因此,他们自觉不自觉地倾向于同贵族妥协。就这些曾在11月份鼓吹战争的人来说,这种态度是很不合逻辑的。通过处死国王,山岳派使法兰西民族除了去争取胜利之外,再无其他生路可寻了。

加来海峡省议员勒巴1793年1月20日写道:

“我们就这样勇敢地行动起来了,我们已破釜沉舟。不管愿意不愿意,我们都必须向前进。现在我们尤其可以说:要么自由地生活,要么就死亡。”

Ⅱ。战争和第一次反法联盟(1792年9月—1793年3月)

在瓦尔米战役后的几周里,共和国军胜利地挺进到阿尔卑斯山脉和莱茵河流域。接着,那些被占领国的命运问题被提上日程:应该解放它们呢,还是应当征服它们?其实战争的逻辑和政治的需要早就把解放变成征服了。

1。从宣传到兼并(1792年9月—1793年1月)

对莱茵河左岸、萨瓦和尼斯的征服使国民公会碰到了一些解决起来颇费踌躇的问题。

1792年9月29日,昂塞尔姆指挥的瓦尔军进入尼斯。孟德斯基乌同时解放了萨瓦,受到当地人民兴高采烈的欢迎。9月25日,他致信国民公会说:“城乡的百姓们蜂拥而至,人人都佩戴着三色帽徽。”

在莱茵河流域,居斯蒂纳9月25日征服了斯皮尔,10月5日征服了沃姆斯,21日征服了美因兹,两天后又征服了法兰克福。

比利时也在这时被征服了。瓦尔米战役之后,奥地利军队不得不于10月5日撤去了对里尔的包围。27日,迪穆里埃进入比利时,从瓦朗西埃纳向蒙斯挺进。他的军队全是由正规部队组成的,是法国最好的军队。1792年11月6日,他在蒙斯的正面、热马普村附近发动了进攻,并攻占了这个村庄。奥地利军队败退了。11月14日,奥军撤离布鲁塞尔,30日又撤离了安特卫普。一个月间,奥军从比利时一直被赶到拉罗埃尔。热马普战役给欧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瓦尔米只是一场简单的战斗,而热马普却是共和国军队发动并打赢的第一场大战役。

对君主制欧洲的宣传战是在11月宣告开始的。事实上,尼斯人、萨瓦人和莱茵河地区的居民都要求并入法国。可是,国民公会犹豫不决。1792年9月28日,公会收到了孟德斯基乌将军的一封信,得知萨瓦人要求组成法国的第84个省。卡米耶·德穆兰叫嚷:“把萨瓦置于共和国的奴役之下,当心我们沦为国王的同类!”德拉克鲁瓦插话道:“那谁来偿付战争费用呢?”吉伦特派本身也意见纷纭。就昂塞尔姆将军将把尼斯伯爵领地收归市有一事,拉苏尔斯10月24日的报告指责:“发号施令就是征服!”有一个由众多外国难民组成的势力很大的派别在促进这一征服行动。这一派别是科尔得利俱乐部中最积极的分子,其中有莱茵人、比利时人、列日人、荷兰人、海尔维第俱乐部的瑞士人和日内瓦人,以及“阿洛布罗日人”俱乐部和军团的萨瓦人。这是一个成分复杂的集团,其中有阿纳夏尔西·克罗茨,他是普鲁士臣民、国民公会的瓦兹省议员,被称为“人类代言人”,还有日内瓦银行家克拉维埃尔、荷兰银行家德·科克和被认为是奥地利首相考尼茨的私生子的比利时银行家普罗利。

1792年11月19日,国民公会热烈通过了一项著名的决议:

“国民公会以法兰西民族的名义宣布,它将向一切要求恢复自由的民族提供兄弟般的援助,并责成政府命令所有将军援助这些民族和保护那些为自由事业而受到或可能受到迫害的公民。”

议会希望建立一些独立的姊妹共和国。11月21日,当时任外交委员会主席的布里索曾考虑建立一条“共和国圈”。26日,他给塞尔旺部长写信谈道:“只要还有一个波旁家族的成员留在王位上,我们的自由就难以稳固,同波旁家族就决无休战!”他还进一步说道:“只有当欧洲,而且是整个欧洲都燃遍烈火,我们才能得到安宁!”格雷古瓦宣称要建立一个既无堡垒又无国界的欧洲。获得了解放的民族要充当一切被压迫民族的保护人。

很自然,兼并战是宣传战的结果。国民公会号召各民族起来造反,它就得出面保护这些民族。既要保护,除了兼并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手段呢?这方面交织着多种考虑。首先是政治上的考虑:宣传战唤起了民族野心,法国的军队在阿尔卑斯山脉和莱茵地区扎下营盘,夺取自然边界似乎成了他们的注定目标。照布里索的说法,“法兰西共和国必须以莱茵河为边界。”11月26日,他又指出:

“如果把我国的边界推进到莱茵河,如果比利牛斯山隔开的只是自由的各民族,我们的自由就万无一失了。”

宣传和兼并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人们越发明确地考虑到:战争耗资巨大,怎样养活占领区的军队?驻在尼斯的昂塞尔姆、驻在萨瓦的孟德斯基乌和驻在比利时的迪穆里埃都尽可能少向当地居民索取财物。而驻在莱茵地区的居斯蒂纳却就地征集部队给养。直到1792年12月10日,国民公会未就此作出最后决定。12月10日这一天,埃罗省议员、财政委员会委员康邦十分激动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越是深入到敌人的国土,战争就越是费资浩大。我们的哲学原则和宽宏大量使这一情况更为严重。……人们总说我们给邻国带去了自由,我们还带去了我们的货币、我们的食粮哪!他们还不接受我们的指券呢!”

宣传政策所碰到的困难和战争的需要加速了事态的转变。萨瓦废除了旧制度并要求并入法国,但比利时和莱茵地区的大多数居民则并不显得那么热情。最后,还是财政上的考虑占了上风。

根据康邦的要求所通过的1792年12月15日法令,在被征服的国家建立了革命政府。教会和新制度的敌人的财产被查封,并做了指券的抵押品。什一税和所有封建捐税均被废除,旧捐税被向富人征收的革命税所取代。人们必须向自由宣誓,然后才有选举新政府的权利。“向宫廷宣战!给茅屋和平!”康邦在报告中说:“在我们进入的国家里,所有享有特权的人,所有暴君,都应被视为敌人!”

这样,被征服的各民族不得不接受法国的革命专制。12月15日法令需要用武力加以贯彻。除了少数坚定的革命派,人们很快对这种政策产生了反感。在比利时,国民公会因为粗暴地没收了教会的财产而遭到部分居民的反对。

兼并成了在被占领地区防止发生反革命的唯一可行政策。早在1792年11月27日,国民公会就根据格雷古瓦的报告,以只有一票反对的绝对多数通过了兼并萨瓦的决议。报告人列举了人民主权(10月22日,阿洛布罗日人的国民议会在尚贝里集会,在宣布废除旧制度之后,还表示了加入法国的意愿)、地理、萨瓦和法国的共同利益等方面的理由。尼斯也按1793年1月31日的决议被兼并了。就在这一天,丹东提出了兼并比利时的要求,并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然边界的政策:

“担心共和国过分扩张疆界是杞人忧天。共和国的疆界是自然确定好了的。我们将在地平线的各个角落——莱茵河畔、大洋之滨、阿尔卑斯山麓达到这些边界。这些应该是我们共和国的最后疆界。”

在比利时,加入法国的问题是在1793年3月间通过逐城、逐省投票决定的。在莱茵地区,3月17日,并入法国的问题也获得了在美因兹召开的议会的赞成,并立即得到了国民公会的批准。最后,3月23日,前巴塞尔主教辖区也被并入法国,变成了蒙泰利布尔省。

在这个时期,反法联盟成立了,战争在蔓延,厄运的征兆已经出现。随着事态的发展,吉伦特派及其政策的命运便同共和国军队的命运紧密地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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