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女子依旧昏迷不醒,脸上的疤痕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严七公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里面装满了晒乾的艾草。他点燃艾草,一股清幽的烟雾缓缓升腾,縈绕在刀疤女子周围。“这艾草有安神活血之效,或许能缓解她体內的禁制之力。”严七公轻声解释道,同时用指尖轻轻点按刀疤女子额头的穴位。
艾草的烟雾渐渐渗入她的皮肤,她苍白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
小逸晨好奇地看著,伸出小手想要触碰刀疤女子的脸,却被严七公轻轻拦住。“小殿下,要小心,老姐姐她现在很虚弱。”
在艾草的疗癒下,刀疤女子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她缓缓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
“你醒了?”严七公轻声问道。
刀疤女子的喉咙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似乎想要说话。她吃力地转动眼珠,茫然地扫视著周围的环境。当她的目光落到小逸晨脸上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惊讶,还有一丝温柔。
“如今……是哪一年了?”她的声音嘶哑而微弱,每一个字都像费尽全身力气。
严七公回答道:“如今是……大宋七十三年。”
刀疤女子听到这个年份,身体猛地一颤。她艰难地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渗入脸上的疤痕:“四十年了……”她又缓缓睁开眼,看向严七公,再次用尽力气问道:“当朝……太后……可是林氏?皇帝……可是赵…赵…”严七公点点头:“正是林太后。皇上是当今圣上赵景和。”
刀疤女子闻言,发出一声长长的,近似於嘆息的呻吟,仿佛將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痛苦尽数倾泻而出。
她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脸上的泪痕与狰狞的疤痕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悲凉。她缓缓地,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沉眠。
严七公看著她痛苦的神情,轻轻地嘆了口气。
这女子身上背负的秘密,或许远比他们想像的要沉重。
房內烛火通明,赵子轩正批阅著奏摺,眉头紧锁。
“子轩,生日快乐!”郭笑笑捧著精致的蛋糕走进来,脸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赵子轩抬头,看到郭笑笑和她手中的蛋糕,先是一怔,隨即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温柔。“笑笑,你……”
“嘘!”郭笑笑將蛋糕轻轻放在桌上,又將玉佩递给他,“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还有这个玉佩,祝n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笑笑……”赵子轩接过玉佩,触手温润,感受到玉佩上传来的暖意,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在这阴谋重重的皇权斗爭中,郭笑笑带来了久违的温暖与真诚。他轻轻握住郭笑笑的手,眼神深情:“有你在身边,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小逸晨也跑了过来,好奇地凑到蛋糕前。“哇!好漂亮的蛋糕!是母亲你亲手做的吗?”
“当然是啦!逸晨想吃吗?”郭笑笑笑著问道。
“想!”逸晨用力点头。
一家三口围著桌子,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烛光摇曳,映照著他们的脸庞,显得格外温馨。赵子轩许下心愿,轻轻吹灭蜡烛。郭笑笑切下一块蛋糕,递给赵子轩和逸晨。
香甜软糯的蛋糕入口即化,伴隨著水果的清爽,让赵子轩紧绷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放鬆。“笑笑,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赵子轩由衷地讚叹道。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郭笑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这短暂的温馨时刻,让他们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烦恼与危险。
饭后,赵子轩將严七公叫到一旁,询问刀疤女子的状况。
“七公,她情况如何?刚刚她醒来问了什么?”严七公將刀疤女子醒来后询问年份和太后皇帝的事情如实告知。
赵子轩听完,眉头再次紧锁。“林太后……她对林家和当今皇上的反应如此强烈,看来她身上的秘密確实与皇室和林家有关。这与宫中那个『郭明月的野心,倒是有些不谋而合。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弄清楚她的身份和她身上的秘密。”
赵子轩目光坚定,“七公,劳烦你继续照看她,想办法唤醒她的更多记忆。或许,她能成为我们揭露真相的关键。”严七公点头应下。
三更后江南的客栈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寧静。
郭笑笑打开门,只见赵子轩面色凝重地站在门外。“笑笑,有件事我想与你商议。”赵子轩的声音有些低沉。
郭笑笑点点头,示意他进来。小殿下已经熟睡,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点亮了屋內的油灯。
“怎么了?是林昭那边有什么新的动静吗?”郭笑笑问道。
赵子轩缓缓走到桌边坐下,严七公也紧隨其后走了进来。
他斟酌片刻,將白天探查到的关於林昭在江南的频繁活动,以及宫中“郭明月”的异常举动,一一告知郭笑笑。“林昭的野心已昭然若揭,他加快了在江南的布局,似乎想將这里彻底掌控。”赵子轩眉头紧锁,“而宫中那位『郭明月,近日来也动作频频,甚至试图插手朝政,其行径与传闻中的郭家大小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