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票补的相关资金,也交给国家?”
“对,票补的本质是推开市场,具体可以从这里看出来!”
新的银河票务有一个“一键票补”的功能。
“银河票务的票补归根结底,是会带有主观想法啊,。。。
夜班的第一天,林小满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边,手指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望着外头渐暗的天色。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病号服,脚上拖着一双棉布拖鞋,整个人瘦得几乎被宽大的衣服吞没。护士站里传来键盘敲击声和低语,偶尔有推车碾过地面的声响,像某种机械生物在黑暗中爬行。
他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过觉了。
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每次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颁奖礼那天的画面??聚光灯打在他脸上,台下掌声如潮水般涌来,主持人念出他的名字时声音微微发颤:“第7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最佳影片……《蝉鸣十七岁》??导演,林小满。”
十五岁。
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哗然。有人站起来鼓掌,有人低头看手机确认是不是搞错了名字,还有记者当场失态地喊出“这不可能”。而他只是走上台,接过那座沉甸甸的棕榈叶雕塑,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了句:“谢谢大家听我讲完这个故事。”
那一刻,全世界都记住了他的脸。
可现在,这张脸正对着医院窗外一片灰蒙蒙的居民楼,眼神空洞得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又在这儿发呆?”护士小陈端着药盘走过来,瞥了他一眼,“吃晚饭了吗?”
林小满摇头。
“不吃可不行啊。”小陈叹了口气,“你妈刚才打电话来说今晚不来,单位加班。”
“哦。”他轻声应了一句,依旧没动。
小陈把药片放在窗台上,“安定片,睡前吃。医生说你最近梦话特别多,还踢被子,影响隔壁床休息了。”
林小满这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扯了下,“我说什么了吗?”
“听不清,翻来覆去就两个字??‘开机’。”小陈笑了笑,“你是真魔怔了。”
他没笑。
开机。
这两个字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猛地捅进记忆深处那扇紧锁的门。他眼前忽然闪过一幕:暴雨倾盆的傍晚,摄影机架在泥泞的田埂上,镜头对准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她蹲在坟前烧纸钱,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画外音响起稚嫩却冷峻的旁白:“我妈死的时候,我没哭。因为她说过,眼泪会弄脏胶片。”
那是《蝉鸣十七岁》的第一个镜头。
也是他人生真正开始的地方。
“我想出院。”林小满突然开口。
小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想出院。”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很稳,“我已经好了。”
“你这叫好了?”小陈皱眉,“上周你还冲进配电房想拔电源,说要‘关掉所有灯光’,以为自己在拍戏?主治医生都说你至少还得观察两周!”
“那是误会。”林小满垂下眼,“我只是……太投入了。”
“投入?”小陈冷笑,“你知道什么叫精神病性症状吗?幻视、妄想、现实解体……你以为拍个电影拿个奖就能当医生了?别天真了。”
林小满沉默。
他知道她说得没错。
自从戛纳回来后,他就变得不对劲了。起初只是失眠、焦虑,后来开始分不清现实与影像。走在街上会觉得行人是群演,说话像念台词;看到阳光洒在墙上,第一反应竟是“这个光影质感适合长镜头”;甚至有一次,在接受央视采访时,他突然中断采访,指着摄像机说:“这台ARRIAlexaMiniLF,ISO800,动态范围14档,能不能换个角度?正面逆光太硬。”
媒体哄然大笑,称他是“最年轻的影帝级少年”,可家人却慌了。
父亲带他去医院检查,MRI显示脑部无器质性病变,心理评估却亮起红灯:重度焦虑伴轻度解离倾向,初步诊断为创伤后应激反应合并创作性人格障碍。
通俗点说??他把自己活成了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