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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一个午后，城堡大部分人都在小憩，寂静无声。

雷恩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主塔楼莉安娜的起居室外。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然后反手轻轻锁上。

莉安娜正坐在窗边做着针线活，闻声抬头，看到是他，手中的针线篓差点掉落。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数年分离并未冲淡那份刻入骨髓的熟悉与颤栗。

“雷恩……”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怎么……”

“父亲睡着了，玛尔塔在照顾他。”雷恩走近她，步伐沉稳，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她的脸庞、脖颈、乃至全身，似乎在仔细评估一件珍贵的藏品。

“您看起来……很好。”他的语气意味深长。

莉安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慌乱地避开他的注视：“还好……只是年纪大了，总有些小毛病。”

“不，母亲。”雷恩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自信，他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您不会‘年纪大了’，那些小毛病也不会真正困扰您。您难道没有感觉吗？这些年来，您比同龄人年轻得多，精力也充沛得多。”

莉安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了然：“那些药……”

“那不是普通的药，母亲。”雷恩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是一种掌握了终极秘密的傲慢，“那是生命本身的精华。我提炼了它。我掌握了方法，不仅仅是延缓，甚至……可以逼近永恒。”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椅子的扶手上，将她困在自己的气息之间，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蛊惑力：“听着，母亲。父亲……他终会老去，这是自然规律。他无法陪伴您太久。但我不一样，您也不一样。”

莉安娜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试图向后缩，但无处可逃。

“等他……自然离去之后，”雷恩的目光灼灼，“您不必独自在这座冰冷的城堡里枯萎。我可以安排。一场意外，一次隐退……随便什么借口。然后，您会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换一个身份，获得真正的‘新生’。届时，我们将拥有无尽的时间。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而是真正地、长久地在一起。您将永远保持现在的模样，甚至更年轻，我们一起享受漫长的生命，享受……一切。”

这个提议如同惊雷，在莉安娜脑中炸开。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她几乎要尖叫着拒绝。

这太疯狂了！

伪装死亡？

抛弃一切？

与他共享永恒的生命和……罪恶？

但……永恒的青春？

漫长的生命？

还有……他。

这个她无法否认、深入灵魂地爱着的儿子。

对衰老和死亡的恐惧，对失去他关注的恐惧，以及那份扭曲却无比真实的爱意，如同最甜美的毒药，迅速侵蚀着她的抗拒。

她看着雷恩年轻而充满力量的脸庞，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一种近乎神性的自信。

他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情，他掌握了生命的力量。

他向她许诺的是一个超越凡俗、挣脱一切束缚的未来。

抗拒在一点点消融。本能对生命的渴望，对青春的眷恋，以及那份深沉到足以颠覆伦常的爱意，最终汇成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洪流。

“……真的……可以吗？”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我可以做到。”雷恩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绝对的权威，“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躲在塔楼里的男孩了，母亲。我掌控着力量，我拥有领地，我能为您铺平道路。您只需要……点头。”

漫长的沉默。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交织。

最终，莉安娜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但那不再是纯粹的痛苦，其中混杂了解脱、恐惧、以及一丝……疯狂的期待。

“我……答应你。”她哽咽着说，“但是……雷恩……以后……我……”她似乎想确定未来的关系，却又不知如何表达。

雷恩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温柔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