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远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随便选了一样吃完,就叫着小柳忙活去了。
至于四宝,小妮子通常不吃完,是不会离开那张桌子的。
柜台里,吴孝远问起李二木。
“二哥立志看向三哥,如今成天在家看书,在准备三年后的科考。”
“哎呦!不错不错。”
如今的济世堂,已经替代了催万三的永安医馆。
吴孝远在刘育山的支持下,成为了医馆行会的会长。
然而,即便如此,吴孝远也还是孤身一人。
李老三和赵家三兄弟,时常劝解,可吴孝远就像是看破尘世似的,只说有三水、小柳和四宝,他的人生,足矣。
见劝不动,他们也不再劝,逢年过节干脆就把吴孝远接到家里去,一起热闹。
吴孝远对小柳和四宝,也是倾囊相授。尤其是对小柳,吴孝远更是格外关受。
这些年里,小柳使的药,不管多贵重,吴孝远都争在李家前使银子。
使起银子来,更是从不眨眼。
为了给小柳养身子,好几回,那百两黄金的稀世之物,更是说买就买。
兴许就是养得细致,小柳虽依旧一幅病泱泱的样子,还能活到现在。
直到五年后,吴孝远突然疾病离世,时年二十三岁的小柳,被吴孝远收为义子,改姓吴,也按吴孝远的要求,接下了济世堂。
同时在刘育山和董吉人的安排下,成为了南图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医馆行会会长。
李老三两口子,如今除了忙着照顾带福,还忙着给小柳张落婚事。
然而,画像看了上千张,小柳也没吱过声。
反正他们让他去看,他就跟小时候一样听话,乖乖回家,安安静静仔仔细细的看完每一张画像。
“宝儿,你瞧得上哪个?”小柳问。
旁边,王氏一听就来气了。
“你这孩子!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还问上四宝了?她一个女儿家,哪懂这些?”
“娘!我都十三岁了!怎么在你眼里,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
如今的四宝,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齐臀的长发如墨一般,当初圆圆的眸子,退去稚嫩,却依旧俏皮明亮。
小巧高挺的鼻子,和那不点而红的唇色,被雪白似玉的肌肤承托得明艳动人。
小柳一手托腮,看着气得嘟起腮帮子的四宝,想笑,强忍。
她不似三哥那种妖娆贵气,却有着一股灵气,能叫你见过,便难忘。
加上李家如今的地位,早在四宝十岁时,就有不少人家,请了媒婆上门说亲。
也就是叔婶舍不得,这才迟迟没有定下亲事来。
“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强憋着笑呢!信不信,我随便挑个,把你嫁喽!”
和六年前一样,小柳弯起嘴角,揉了揉她的头。
“好。”反正就和六年前一样,不出一刻钟,这丫头指定反悔。
果然,四宝一把将手里的画像揉成一团,以一条近乎完美的抛物线,丢出窗去。
“哼!那不是便宜你了,不行!我没出嫁前,你也得在家里!不然,剩我一个,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