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屋子里,看到迷茫地坐在阴影里的赵凭风,勉强撤出一个笑脸来,“今天过得如何?”
赵凭风咳嗽两声,“多谢小姐关怀,我娘麻烦您照料了。”
江玉织坐到和赵凭风隔了一张案几的位置上,“你……有想起什么吗?”
赵凭风的茫然不似作假,“……不曾,我总觉得脑子里最重要的那块地方好像被上了锁一般,而钥匙……我亦是不知道在哪里。”
看来,是有什么人故意不让他想起来。
江玉织:“身上的尸斑好些了吗?”
终于有他能说上的话题,赵凭风提起兴致,“好多了,瘢痕几乎全都散去了。”
嗯?范哥勾魂锁的钩子有这么管用吗?活死人也能治?江玉织仔细观察他一番,惊觉不仅是尸斑消失,五官也张开不少,连身高也往上窜了窜。
“那双镯子还在吗?”
“在的在的。”
赵凭风抬起手,向江玉织展示那对勾魂锁钩子化作的银镯子。
探花郎清闲下来了
镯子好端端地挂在赵凭风的手腕上散发着柔和的银辉。
江玉织回想起二郎神所说的,若无其事地将目光从他手腕上挪开。
“时候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小姐也早些休息吧。”
赵凭风温和的笑颜稍微抚慰了一下江玉织内心无来由的不安。
“阿听,小花,牵好吃吃,我们该走了。”
谛听“嗷”地应答一声,用脑袋拱着还在嬉闹的金小花和吃吃,跟上江玉织。
接下来的几天,江玉织害怕牵连到其它人,吩咐慈幼院的孩子们不用再来干活了。
孩子们诚惶诚恐地,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不住地道歉。
江玉织拜托钟毓秀做说客,又请周娘子帮着慈幼院的掌事一起,带着他们去城外会持续到殿试结束的临时市集上,摆摊卖些手工制品。
寿衣铺子那边她不便再频繁地往返。
干脆守在江宅,闭门不出。
即便身边的谛听和金小花都说感应不到有其他东西的存在,可是江玉织仍保持着高度警觉地状态。
她总感觉赵青云在看不见的角落窥视着他们。
伺机而动。
谛听和小花知道江玉织的紧绷后,也不敢放松警惕。
宅子里没人是真的需要吃饭的。
吃吃在江玉织身边就不会感到饥饿;赵凭风是活死人;谛听吸收点日月精华就能精神很久;江玉织和金小花一个是鬼,一个是灵,都没有用膳的需求。
平时用膳,都是大家嘴馋了想吃点什么。
特别时期,无人顾及用膳这种小事。
唯有吃吃,每日里焦躁地在宅子里嗅来嗅去,不知道在找什么。
……
酆都大帝在天上待了不过半天,地上却是过了几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