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萧家办事多年,还从未出过如此大的差错,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请罪。
白砚眼疾手快地扶助他,“黄伯,此时与樊楼无关,把舞娘待下去给她找个大夫,另外查了底细明日送到白府去。”
黄掌柜扶在白砚手臂上的手微微颤抖,“好,好,我愧对小少爷啊,多谢小少爷不怪罪,日后定然严加排查。”
黄掌柜愧疚极了,连以前在萧府的称呼都喊出来了。
白砚当然没有半点怪罪黄掌柜的意思,原本以为只是前朝余孽,后来有牵扯到鬼怪之说,实在不好向老人家解释。
“黄伯,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不好多说,你只管安心管理着樊楼,要是有怪事发生,遣人去找我或玉织。”
黄掌柜忙点头,转身吩咐吓坏了的伙计找人来收拾。
“明泽,我也吃饱了,不是说还有灯会吗……”
【主人……我想吃……】
金小花的声音又幽幽地从江玉织的脑海中响起。
江玉织从善如流地接上,“这桌菜可以再做一份送到江宅吗?就在白府隔壁。”
“当然当然,江小姐喜欢就好。”黄掌柜毫不犹豫地应下来。
一直到他们出了樊楼,谛听赶来了。
安魂铃警戒的时候,谛听就有所感应,没想到金小花速度太快,已然解决了。
人鬼狗在人来人往的樊楼大门处碰面。
谛听见人多,是隐身来的。
眼神交流一番,前后脚地躲到最近的一个小巷子里,布下结界。
为了方便说话,人鬼狗纷纷蹲下。
江玉织:“阿听,方才在樊楼遇到个奇怪的鬼,,还好被小花解决了,我和明泽待会还要去灯会,你能不能在樊楼检查检查?”
白砚:“小花?”
谛听:“小花?”
江玉织向他们展示手腕上嵌入肌底的,拧成小花形状的金线,“是我的金线。”
金小花配合得闪动两下。
谛听迅速反应过来,“生灵了?”
江玉织:“应该是,我能听到小花在我脑子说话的声音。”
谛听顿觉无语,这金线才存在多久,怎么就有灵了?织织不会是天道亲闺女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这小子去逛灯会,而我在樊楼盯着异常?织织,你的良心呢?”谛听幽怨地瞪着白砚。
白砚露出个无辜的笑来。
江玉织半点没有奴役谛听的愧疚,“好阿听,平时你出去玩我从来没一样束缚过你,也没和谢哥告状过,就这一次嘛,我好久没出去玩过了,好不好嘛——”
拉长的尾音,软软地祈求,江玉织很少撒娇,谛听当然受不住,长长的白毛遮盖住泛红的狗脸,“咳咳,好吧,玩去吧,保护好自己。”
“好!阿听最好了!”
话落,江玉织就拽着耳根发红的白砚消失在小巷外。
长街两侧,各式各样的花灯争奇斗艳,莲花灯、兔子灯、走马灯、八角宫灯……流光溢彩,橘黄色的柔和灯光照亮了无月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