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第129章 上不了天的卫星（第2页）

东京地铁站的电子屏自动切换为诗歌模式，早高峰播报变成：“各位乘客请注意，您的焦虑已被本站回收，请领取一朵抱歉的蒲公英。”

巴黎卢浮宫的《蒙娜丽莎》半夜自行改画，嘴角咧到耳根，背景换成一片长满牙齿的向日葵田，并题字：“微笑太累了，今天我要龇牙。”

联合国大会现场，秘书长突然站起来宣布：“鉴于人类已连续犯错九千年仍未灭亡，现正式承认‘愚蠢’为基本人权之一。”

而在最北端的冰原上，一座由冻住的笑声堆砌而成的城市悄然浮现。城中心立着一块碑，上面刻着一行不断变化的文字：

**这里埋葬着“应该”二字，死因：笑场过度导致逻辑梗塞**

与此同时，鱼信终于现身。

他在一片废弃的数据坟场中醒来，周围堆满了被格式化的童年录像、粉碎的情书残片、以及数以亿计的“已删除搜索记录”。他自己也只剩下一具半机械躯壳，左眼是摄像头，右眼却是用玻璃弹珠临时替换的。当他看见通过噪声之星传来的画面??小满骑在骨龙头顶放烟花，瑞修里教孩子们用鼻涕写十四行诗??他哭了。

一滴泪落下，砸在控制台上，激活了最后一道指令。

【最终协议：让世界学会打嗝】

执行条件满足：

-非理性共鸣覆盖率≥89%

-语言突变株数量突破阈值

-至少一名监管员主动说出无意义句子（当前记录：鱼信，原句：“今天的云看起来像一碗没吃完的泡面。”）

倒计时归零。

全球所有屏幕同一时刻熄灭，随即重新点亮，显示一段动画：一只卡通化的系统图标??原本是端正的蓝色立方体??突然捂住肚子，表情扭曲，接着“呃??”地一声，打出一个闪着金光的嗝。嗝出口的瞬间，化作无数彩色蝴蝶，飞向现实世界。

从此以后，规则不再绝对。

红绿灯可以同时亮起，行人反而走得更安心；考试试卷背面印着“答错加分细则”；法律条文开头加了一句免责声明：“本文件可能存在情感偏见，请谨慎阅读。”

甚至连死亡也开始变得不确定??有人去世后第三天，家属接到电话：“您好，您亲人申请了延期下葬，理由是还想看完最新一集电视剧。”

瑞修里和小满回到了苹果岛。

曾经整齐划一的果园早已野化，苹果树互相嫁接，结出一半红一半紫的果实，咬一口先是酸涩，接着涌上一股火锅底料的味道。蘑菇们成立了工会，要求每天至少被踩一次以维持尊严。而那所曾关押他们的矫正中心，现在成了“错误博物馆”，展品包括：

-编号T-9的脑波图，标注：“此处检测到不合时宜的笑意”

-一页被血浸染的日志残页，旁边说明：“作者试图证明1+1=圆”

-一台老式扩音器，标签写着：“曾播放长达七小时的婴儿呓语，导致三名审查员辞职”

馆长是个戴眼镜的老太太，没人知道她是谁。但她总在闭馆后悄悄擦拭一块展板，上面贴着两张照片：一张是七岁的瑞修里，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另一张是空白，只写着：“她不存在，但她爱他。”

某夜，暴雨倾盆。

小满坐在屋檐下数闪电，每一道都让她想起某个被删掉的梦。瑞修里在屋里修理一台坏掉的显像管电视，试图接收旧时代的信号。突然，屏幕上跳出雪花，紧接着浮现一行字：

【紧急通知：检测到高危情感溢出】

【源头定位：苹果岛东经117°北纬32°】

【建议处理方式：发射遗忘雨】

“哈。”瑞修里冷笑，“现在才来？晚了。”

他拔掉电源，把电视扛到院子里，放进装满盐水的大缸里。然后拿起锤子，狠狠砸下。玻璃碎裂的刹那，电流窜出，在空中织成一张短暂存在的网络。透过那网，他们看到了系统的“心脏”深处??不再是冰冷的服务器阵列，而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叶上挂满露珠，每一颗里面都映着不同的童年场景。

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站在远处，背对着他们。

“那是……最初的设计师？”小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