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鄙夷道:”陛下自是不会理睬,否则选妃一事泡汤他的美事落了空。”
“名册要不要呈与陛下瞧一瞧?”
“不必!”
话音刚落,林暄宣道:“陛下到!”
沈芜瞬时敛收神情冷淡地坐在他的对面,腹诽道:“还没开始就迫不及待地来看名册!司马昭之心!”
陆理默不作声地看了半个时辰的名册,淡淡道:“皇后辛苦了!”
沈芜不悦地咬紧后槽牙,出力不讨好!
“既然陛下无异议,臣妾明日加紧进程。”
陆理翻阅名册的手停顿片刻,内心失落道:“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将朕推给别的女人,心中全然不在乎朕,恐是还念着那位爱而不得的心上人。”
“一切任凭皇后做主。”陆理负气挥甩衣袖离开了安庆殿。
“他什么意思?”沈芜生气地将名册扔在地上,“我这几日喝冷风受着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还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碎玉连忙唤人紧闭殿门,说道:“娘娘,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芜生气地轻捶案几,懊悔道:“谁说不是呢?心中莫名其妙的气闷,我就不应该搭理他!”
碎玉旁观者清,弱声道:“这事的根源在于您吃醋了,可您又好面子不与陛下言明,话赶话演变成今日的局面。”
“我吃醋?”沈芜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吃醋?他陆砚卿以为他是谁啊?就算是大庆第一美男子又如何?脸蛋又不能当饭吃,何况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喜欢一个人就会吃醋啊。”碎玉直白道。
沈芜坐不住了,起身理论道:“我喜欢他?简直是无稽之谈!”
碎玉说道:“奴婢觉着您喜欢陛下,奴婢从未见过您这样,您不在意的事情向来置之不理一笑而过,可您面对陛下之时,尤为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
“那是他过于荒唐!我看不下去了才与他斗嘴争论!他整日还无所事事地来我殿里在我眼前晃悠,叫我如何能忽视他?”
“那陛下为何不去清梧殿?那是陛下心中也在意娘娘,您不也陪着陛下荒唐了?”
沈芜反驳道:“我那是另有所图。”
“可您的所图也是为了陛下。”
“瞎说。”沈芜否认道:“我那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沈家。”
碎玉追问道:“娘娘决定做这件事情之前,思虑时全然没有陛下的身影?”
“我”沈芜一时无言。
碎玉笑道:“陛下定然也是喜欢娘娘。”
沈芜打断她:“喜欢我他还急着选新人?”
陆理气得来回踱步,吩咐道:“林暄,加派人手去探查!皇后入宫前的所有事情朕都要知道,尤其是她身边的男子!”
林暄劝道:“陛下,要不您还是借着朝中如今的风向停了这件事,免得您与皇后娘娘生了间隙。”
陆理陷入了沉思。
沈芜当日在大殿之上当着众臣的面只说为他选纳妃嫔却未禀明细节,如若当日挑明,朝中众臣绝不允准寻常女子进入后宫,只怕比武擂台至今搭建不起来,而今寒门与世家两派吵得不可开交正是最好的佐证,沈芜仿佛在借着他的手有意避开世家贵族一派,削减他们借着后宫从而牵扯朝堂的掌控力。
陆理微微半眯着眼睛,琢磨道:“沈芜,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大雪下得很急,一群流民在城门不远处看到了燃烧的火把,那是生的希望,拖着饥饿疲乏的身体涌向城门,却遭遇守城士兵的阻挠:“切勿拥挤!依照秩序出示路引有序入城!”
流民哪还有道理可言,他们一窝蜂往前挤压试图冲破阻挠入城。
“大家伙,我们今日一定要入城!”
“好!”
“拿这条贱命和他们拼了!”
“大胆刁民!再不退后我们就拔剑了!”守城士兵高声警告道。
寡不敌众,守城士兵被流民们抢走了兵器推倒在地上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