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官家是否知情,但是她荣妃就不可能会放任永庆公主与他的婚事。
当年,王皇后与王澜宫内相聚之时,真正的谢承之便因那杯毒酒夭折了。出了宫后,她的早产之子是王皇后与官家之子!
王皇后临终遗言便是他身为皇子没有生母的庇佑,宫内皇子本就难以存活,为了他着想托付于嫡姐王澜带出了宫外。
一辈子不相认,一辈子不为官。
这是王澜答应她妹妹的。
那日文君歇斯底里的吼叫,以及威胁王澜时的面孔,我仍记忆犹新。
想来,她也是早已知情了罢。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容宴倏然对他便有了同情之心。
“当年,我身有顽疾之时。原本,我以为我就此过一生了。我师父原为钦天监主司,所以我这身本领也是他所传授。”
谢承之的眼神微微有了些变化,他看向她,“我唯一骗过你的,便是我乃老钱的身份。这房内的血煞布局,也不是我所布局。”
容宴:!
“你这是以身入局?莫非,是谢哲之?”
除去他,再也别无他人。
谢承之表面上还是宗子,他作为唯二的顺延人选,也理应是他。
想到那人前斯文有理的谢哲之,她便又叹他的城府属实不浅。
谢承之叹了一口气,“我既非宗室之人,他有所图谋也实属常情。”
容宴摇头,“你又不欠侯府的,何必处处饶人。我就觉得奇怪,我总觉得盯着我看的,总有好几股势力,还真如此。”
“只连累了你,是我对你不住。不知……”
他话未问尽,却也不再问了。
容宴权当听不懂,没有吭声。
“日后,你有何打算?”
谢承之看了她一眼后,竟是笑了,“很快,便要结束了。”
容宴一怔,“你莫非想要成全谢哲之,被他杀死?”
毕竟,他一早便识破的血煞布局,却未曾破局。除去心甘情愿赴死,她想不到还会因为什么原因。
起码,他曾经确实是一心赴死的。
“夜深了,早些歇息罢。”
说完,竟不由分说,让她睡了床,他去了贵妃椅上。
这一夜,不止容宴一夜无眠,她也看见他高大的身姿蜷缩在小小的贵妃椅上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