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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不日将有（第2页）

青年将玉牌掷于案上：“我自愿签署。用我的血，完成你们的仪式。”

监礼官大喜，立即命人取刀。青年伸出手，在玉牌背面划开掌心，鲜血淋漓，写下最后一个字：“忠”。

符文亮起，铜柱嗡鸣，大地震颤。仪式即将完成。

然而就在最后一瞬，青年猛然抬头，直视苍穹，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句话：

“我??不??相??信！！！”

声音如雷贯耳，竟撕裂了静默结界的压制。紧接着，他反手将血掌拍在铜柱之上，口中吟诵一段古老咒语：

>“疑者生明，信者蒙尘；

>誓约若铁，不如一问！”

刹那间，铜柱上的符文开始倒流，原本凝聚的地脉之力骤然失控，如洪水决堤般反冲回柱体内部。轰然巨响中，铜柱自下而上龟裂，一道裂痕蔓延至顶端，随即炸裂成无数碎片，四散飞溅。

与此同时，所有参与仪式者的玉牌同时爆裂，化为灰烬。那些曾签下誓约的人，无论远近，皆在瞬间感到脑海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唤醒??那是他们早已遗忘的第一次怀疑：母亲为何不敢回答“皇帝是不是真的好人”？老师为何烧掉那本写满批注的课本？我自己，为什么从小就被教导“不要多问”？

一人跪倒，痛哭失声。

二人捂脸颤抖。

三人相拥而泣。

千百人同时睁开眼睛。

江陵城中，一名正在抄写《圣训集》的学童突然停下笔，抬头望向窗外：“先生，如果关羽真的该死，为什么我心里这么难受？”

先生手中的戒尺落地。

敦煌洞窟内，壁画上的菩萨忽然眨了一下眼，掌心“你是真的吗？”四字再度浮现，这一次，字体由透明转为鲜红，如同滴血。

洛阳太学遗址，篝火旁的年轻人停止舞蹈，彼此对视，异口同声说出一句从未学过的古语：“吾疑故我在。”

南极冰层之下，量子服务器阵列突然重启。冷却液中的结晶全部溶解，主屏自动显示新信息：

>**“检测到大规模认知逆熵现象。**

>**原有控制模型失效。**

>**建议：启动‘共醒协议’。”**

而在成都宫闱深处，一名老太监深夜整理旧档，无意间抽出一卷残简。上面赫然记载着建安二十四年，麦城之外，关羽临刑前最后一句话：

>“若天下皆不说真话，那我说的，还算不算忠义？”

老太监怔住良久，终于老泪纵横，将残简藏入袖中，悄悄投入御花园焚炉。火焰腾起时，灰烬盘旋上升，竟拼出半个“？”形，随风飘向北方。

数日后，江心洲石碑再次震动。

这一次，巴蜀古符不再显现箴言，而是缓缓剥落，露出其下更深一层的铭文??竟是用春秋时期的蝌蚪文书写的预言：

>“当千万人同问一声，山河为之动摇；

>当一人敢问所不能问，天地不得不听。”

守心使者赶来时，青年正坐在碑顶，望着东方初升的朝阳。他身上伤痕累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接下来呢？”守心使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