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老狐狸是不会一门心思走到底的。
于是御笔随意一勾,林大人便得以官复三品。
那些找魏楹想法子的同年,他们其实也都在位置上呢。
皇帝动了的,不过是那些高位。
他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把曾经亲安王的人撸了下去。
只是这种时候,他们当初也跟着上过万言书举荐安王为太子,就有些担心。
所以才找上了魏楹。
只有那位身居高位的座师大人,才是实实在在赋闲在家了。
而受沈寄之托到凌先生,如今的吏部凌侍郎家走动的芙叶,倒也没有拎什么重礼。
她带着自己家里做的四色点心就过去了。
她和凌先生平素还是有走动的。
沈寄说凌先生是皇帝的心腹,而且对自己一向也照顾。
看从前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也是知情的。
所以芙叶请他屏退左右便直说了。
凌先生露出一个苦笑,“我的公主啊,承蒙您一直还喊老夫一声凌叔叔,我就给您交个底。这件事我能劝的都劝过了啊,奈何皇上是油盐不进。从我数年前知道这件事我就在劝了。可是利害分析了、道理讲了,皇上他就是不听啊t?。”
芙叶苦着脸,“你的话都不听啊?小寄还让我来请你去帮忙说说。可也不能看着他们恩爱夫妻这么被拆散。这对皇兄也不是好事啊!我那个妹夫,凌先生你也是交往过的,那就不是能、能”能当王八的人。
凌先生也知道,魏楹是外圆内方的人。
那一身的傲骨,从当初还是微末小官时就能看出来。
而且,他一直觉得魏楹是能堪大用的人才。
先皇看人的眼光他还是信得过的。
而且看了这么几年,魏楹的确是能臣。
可皇帝偏偏觉得满朝都是臣子,不差那一个。
人家小夫妻生死相随患难与共的,非想要横插一脚。
还有沈寄,那是能委曲求全的人?
逼急了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呢。
在凌先生看来,那两口子就是最合衬的锅与盖。
中间不留一点缝隙,谁都是插不进去的。
“公主,徐徐图之吧。皇上现在,怕是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的。太后还是他亲娘呢,还不是说了也是白说。他这一辈子真的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如今就练皇位都到手了。就这一件事碰壁,这就成了执念了。再往后,说不得就是心魔了。”
芙叶以手扶额,“这叫什么事儿啊?全天下的女人任他挑,偏看上有妇之夫。而且人家还对他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凌先生怎么可能和一个晚辈说道这些?
而且这得不到的才新鲜呢。男人都有征服欲,尤其是皇帝那样的。
他咳了两声,“好在,如今皇上的重心还在稳定朝局上。而且他要坐这个龙椅也不能贪图享受,要做的事儿多着呢。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什么事。”
其实,说不定让皇帝得到一次,他就会发现不过尔尔能放得下了。
可这种话怎么能说?
魏楹和沈寄也是决计不会肯的。
日子到了腊八,沈寄便让厨房准备了一大锅腊八粥。
把客院的八个还在埋头攻读的举子一起叫上过节,还叫了魏柏一家人。
魏楹最近心气不顺,除非是有人到他面前请教,否则很少过问那八个人。
倒是魏柏去得比较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