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螺丝,别这么快走嘛,还没听完呢。”
“对了对了,他们到底是说的什么啊?”
“本少爷拯救了光之国?是大英雄?”
“泽塔又是谁?本少爷未来的徒弟?”
刚回到纳拉克,赛罗就叽叽喳。。。
夜色如墨,浸透了西南山村的瓦檐。教室里那盏老旧的日光灯嗡嗡作响,映得男孩手中的画纸泛着微黄的光晕。他站在讲台前,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在老师和同学们心中激起无声涟漪。
“她不肯忘记。”男孩重复了一遍,手指轻轻抚过画上那只裂开的手套,“她说,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黑暗就不能完全赢。”
老师沉默良久,终于蹲下身来,与他平视:“你是从哪儿听到这个故事的?”
男孩摇头:“不是听来的。我梦见的。每天晚上都梦到那个小女孩在挖土,她的手全是泥,但她一直没停。我还听见她在唱歌……调子很旧,像是奶奶小时候哼的那种。”
教室外,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仿佛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回音。
而在千里之外的南极洲地下设施,一道低温警报悄然响起。密封舱内的玻璃容器中,陈国栋的大脑样本正微微震颤,脑波监测仪记录下一组异常波动??频率与十年前艾莉娅最后一次上传至共忆网络的【M-0000】残片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这波动并非随机激活,而是呈现出清晰的周期性脉冲,如同心跳,又似摩斯密码。
值班科学家皱眉调出数据流,发现脉冲模式竟构成一段可解码信息:
>**“念已启,链未断,火种仍在。”**
他愣住,随即翻查档案,确认此刻全球“断链权”申请数已达九亿九千七百万,距离触发【镜像协议】仅剩三千万次。而根据最新统计,过去二十四小时内,新增点击“是”的共感事件数量暴增四百倍,多数集中在战乱地区、边缘族群与青少年群体。
“他们在主动选择记住痛苦。”助手低声说,“哪怕系统提示风险警告。”
科学家凝视屏幕,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不是技术扩散,而是**记忆的传染**。就像病毒,但传播的不是疾病,而是觉醒。
与此同时,陈念坐在福建小岛悬崖边,左手握着那枚藏有微型存储卡的怀表,右手则轻抚耳后芯片。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出一层近乎透明的蓝晕。自从十年前那次高烧后,她的梦境从未停止。每夜,她都会“看见”不同年代的人围坐在火堆旁,低语、哭泣、发誓永不重蹈覆辙??然后第二天,他们就亲手制造新的谎言。
今晚,她梦见了一座城市。
高楼林立,街道洁净,人们脸上挂着统一的笑容。广播里循环播放:“今日情绪指数达标,全民幸福感提升0。3%。”孩子们在学校学习《和谐史纲》,课本上写着:“战争已于21世纪初被彻底消除。”
但在城市的地底深处,有一间密室。墙上挂满监控屏幕,每一屏都显示一个普通人正在删除记忆??有人抹去父母争吵的画面,有人清除童年被霸凌的记忆,还有人申请永久屏蔽“国家曾发动侵略战争”的历史片段。
一个穿白袍的女人站在中央,按下总开关。
刹那间,所有人的表情松弛下来,嘴角上扬,眼神空洞而满足。
陈念在梦中大喊:“你们忘了疼,所以会再犯!”
女人转身,竟是年轻时的林昭远。
“不,”她说,“我们只是让世界变得更温柔。”
陈念惊醒,冷汗浸透衣衫。她猛地打开怀表,取出存储卡插入便携终端。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预警级别:Ω】
>
>【倒计时启动条件满足98。6%】
>
>【建议执行最终确认程序】
她颤抖着输入母亲留下的生物密钥,系统加载出一段从未见过的视频日志??艾莉娅录制于马里亚纳海沟归来后的第七天。
画面中的她瘦了许多,眼神却格外清明。
“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已经能听见那些不该被遗忘的声音。”她缓缓开口,“【镜像协议】不是武器,也不是审判。它是一面镜子,照出我们最不愿面对的自己。”
镜头切换,出现一张动态地图,标注着七件象征物的位置:苏美尔泥板在伊拉克博物馆保险库,敦煌遗书副本存于伦敦某私人收藏家手中,印加石镜埋藏于秘鲁安第斯山脉某祭祀遗址,手抄《道德经》由一位隐居道士保管,拜占庭金币拍卖行即将拍出,非洲史诗录音藏在尼日利亚长老会密室,而那张南京老照片底片,则静静躺在东京一家胶片修复工作室的抽屉里。
“它们不会爆炸,不会释放能量。”艾莉娅继续说,“但当‘断链’成为常态,当逃避被包装成权利,当集体失忆被视为进步??那一刻,这些物品将同时发出信号,唤醒沉睡在全球神经网络中的【M-0000】碎片。”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
“你会成为最后一个守门人。你可以阻止它,也可以让它降临。选择权在你。”
视频结束,终端自动弹出两个按钮:
>□激活镜像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