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盖此时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
膝盖和地面碰撞的痛感在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因为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脸上。
然而银杏秀的手跟着冯明申下跪的动作,依旧将那只散发着浓郁臭味的鞋子死死地按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将这气味彻底烙进他的灵魂里。
他跪在地上,头被强行按着,这个姿势让他感觉自己渺小到了尘埃里。
【我……我真的跪下了……就因为一只鞋子……】
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更强烈的感官刺激所淹没。
他放弃了抵抗,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去抵抗。
身体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理智,他甚至开始配合地、贪婪地、从那唯一的缝隙中汲取着令他堕落的浓郁足臭气味。
“唔唔唔……”冯明申发出破碎且沉闷的哼声,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他象征性的晃了晃脑袋,仿佛想要从这窒息的掌控中挣脱出来。
冯明申每一次微小的晃动,都只能换来银杏秀更用力的按压,鞋垫粗糙的纹路磨得他脸颊发烫,更多鞋腔深处的、积攒了一整天的气味被挤压出来,侵入他的鼻腔。
【唔唔唔?……杏秀的气味……不行了……大脑要坏掉了……】
“喂,小明,”银杏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种玩味的、居高临下的腔调,“你还真的是个变态呢,被我这么一个女生用臭鞋子扣在脸上,居然这么快就放弃反抗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讥讽,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冯明申的自尊心里。
“我可是研究了好久,把你那个‘学习资料’文件夹里的东西都看完了。那些变态小说里不就是这么写的吗?男主都是像你现在这样,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空着的另一只穿着纯白棉袜的脚,轻轻抬起,用袜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跪在地上的膝盖。
这个动作充满了侮辱性,让冯明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被我的臭鞋打败。怎么样,输给我鞋子的感觉如何?闻着我鞋子里闷了一天的脚汗味,是不是把你的脑子都洗坏了?呵呵……”
她的笑声很轻,却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让他浑身燥热。
冯明申跪在地上,视线早已模糊,银杏秀鞋内剧烈的足臭混合着羞耻感与兴奋感,像浪潮一样反复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我……我输给了杏秀的鞋子……】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意识也开始涣散。就在他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脸上的压力突然一松,那只鞋子被拿开了。
他贪婪地吸了一口小巷里浑浊的空气,却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眼前一黑,软软地向前倒在了银杏秀怀里。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冯明申用尽力气抬起眼皮,看见了她的脸。
那张平时总是淡漠清冷,甚至有些柔弱的面孔,此刻完全不同。
她的嘴角高高扬起,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玩味、讥讽、以及无比兴奋的病态光芒……
“明申,明申~,醒醒。”
模糊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将冯明申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他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卧室那片熟悉的天花板。
身体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被子还好好地盖在身上。
“额…我怎么躺在这里…”他撑着手臂想坐起来,脑子里却像塞了一团浆糊,“我记得…和杏秀在巷子里,她…”
“儿子,你可算醒了!”床边一个关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杏秀这孩子说你在校门口突然就晕倒了,打电话叫我来接你。到底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冯明申扭过头,看见母亲刘冰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握着他的手。
而在母亲身后,银杏秀也站着,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担心,眼神里满是关切。
【刚才那是梦吗?】冯明申的脑子更乱了,【可是…巷子里的感觉太真实了…那股味道,鞋底的触感…】
“小明,你没事吧?真是担心死我了。”银杏秀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后怕的颤音,“你走到校门口,喊你你也不理,然后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我一个人也拖不动你,只好给阿姨打电话了。”
她的说辞天衣无缝,听起来合情合理。
【在校门口晕倒了?那为什么不直接送我去医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刘冰的大嗓门拍了回去。
“你这孩子,是不是昨晚又熬夜打游戏了!跟你说过多少遍要注意身体!这下好了,直接在外面睡着了!”
母亲的说教还在继续,冯明申的视线却越过她,死死地锁在银杏秀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