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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暴将临（第2页）

终南市东北角的港务区，终南河旁的一座别墅区内，车辆开进了苏溪家的停车库，刘壑还是没有拨打电话，苏溪一把抢过电话盯着刘壑说道：“你说不说，不说姐来说？”

刘壑想抢回手机时，刘霄的电话先打了过来，苏溪嘿嘿一笑，接通了电话。

5分钟后……

电话最终在刘霄不冷不淡“自取其辱”中结束了对话，刘壑手持着电话，眉毛皱了起来。

刘壑对母亲的记忆始终被困在那个4岁的夏天，父亲拦在门口怒吼，母亲探着头叫着自己，自己则坐在地上摆弄着玩具，而哥哥捂住自己的耳朵，告诉他妈妈要出个差。

“行了，说出来就很好，你哥是想让你明天别抱啥期望。”苏溪拍着刘壑的肩膀说道：“明天见面了，你自然就成长了……”

刘壑不耐烦地说道：“每次和他一比，就显得我矬一头。”

“哪里矬了，很帅的嘛，嘻嘻。”苏溪一把揽住刘壑，进入了家门。

深夜，港务区航空花园小区内，一间地下室蜷缩在城市的褶皱里，扁扁的天窗，成为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

偏偏此时，月亮藏在云朵里，室内一片漆黑，厕所内还能听见水管向外喷水的声音。

一个操着异域方言的房东打开手电，照向水管，骂骂咧咧地诅咒：“恁们俩龟孙！天天光给恁们维修水电，我就回不了本！修一回坏一回，恁们俩是赖种转世的吧？”

黑暗中，一名男子围在房东身边，低下头，抱歉地说道：“叔，真对不住啊，昨天又让您半夜跑一趟。我也知道这事真够麻烦的，下回我们肯定小心点用。”

房东手电筒的强光照向男子。只见他二十七八岁，皮肤黝黑泛红，在灯光照射下，脸上布满汗渍，脸颊泛着油光。胳膊上的袖套满是油渍，看起来像是摆摊卖饭的年轻人。

“杨业！恁说说恁……兄妹俩全是穷酸样！”房东一副盛气凌人的说道。

“您说的对，大哥，不过我妹跟我不一样，她在港务一中能排进前三名，高考估分能上北大呢。”杨业陪着笑脸。

“关我屁事！上了清华北大，能给我一分钱吗？”房东把手电用力砸在杨业手里，大喊道：“拿着，给我照好了。”

此时，月亮从云层里踱步出来，银白色的月光从天窗洒了进来，在水泥地上铺开一片清冷的光斑。

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得近乎空旷，只有一张老式木制书桌和一架铁质双层床，分立于墙的两侧。床下层坐着一名妙龄女子，身着校服。

她沉默不语，望着窗外的圆月，似乎厕所内的争吵与她无关，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月光如薄纱般轻覆，将她清秀脸庞的轮廓勾勒了出来。

不久，厕所的水流声停止了。暴躁的房东依旧骂骂咧咧，杨业赔笑着附和，但房东依旧不客气地大喊：“恁明天再不交房租，这电……恁俩也别想用，就黑着过吧！”说完，“砰”地一声夺门而出。

“对不起，杨果，今天还是你成年礼……”杨业走了过来，细声说道。

安静中传来颤抖的声音，杨业缓慢地坐下，用手拍着杨果的后背，细声安慰道：“没事了，妹子，你看……我们……我们不是正在慢慢好起来吗？等录取通知书到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月亮此时当头，照得床边格外亮。

杨果的眼里噙着泪水，夹杂着不甘，她小声呢喃道：“我一定会……”

“不说了……小果，慢慢来，也怪我没能给你提供一个好的环境。”杨业用手拍了拍杨果，擦去杨果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还记得爸妈还在时候，常说的……只要在做对的事情，一切都会自然发生。”

月亮此时慢慢躲进云中。在冷冽的月光完全消失前，杨果的目光决绝的盯着前方的黑暗，直到屋内完全被黑暗笼罩。

子夜，刘壑顺着港务区的终南河步道，以4分钟1公里的配速，跑完8公里。

刘壑已经习惯了用跑步来清理掉烦恼与杂念，他冲着河面将发尖上的汗甩掉，侧面的毛寸微微发潮，河风扫过他后颈的汗，心跳慢慢稳下来。

刘壑走到终南书院建筑时，居民逐渐散去，刘壑找到座椅坐了下来。

从远处跑道跑来一名戴着蓝牙耳机的男子，他先是按了下耳机，接通电话，简单沟通后便停在了刘壑旁边。

“什么？攻击行为？”男子表情变得紧张，反问道：“什么样的攻击行为？”

刘壑回头看去，男子已经摘下耳机收回至盒内，将手机公放举至耳边，手机那边传出略显发抖的女声：“咬人，尤其是脖颈……已经有两名患者被咬伤……好像有传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