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多了,身子有些不稳,但还能走,神志也不算一团浆糊,贺情也就没有扶她。
就在贺情担心卫笈下台阶会不会摔倒的时候,卫笈突然蹦出来一句:“那衣服是新的,我没穿过。”
“嗯?”贺情有些疑惑。
随后反应过来卫笈这是在回答她之前说的那句话。
贺情失笑:“知道了。”
卫笈抿了下唇,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贺情说:“我的车比较近。”
话没说完,卫笈还是听懂了,便有些闷闷地应了一声。
贺情轻笑一声,抬手扶住了卫笈的手臂:“慢点儿,这里是楼梯。”
几节台阶走完了,贺情也松开了手,卫笈那点闷闷的气性也在这几步里散了,她低头看了看贺情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蓦地笑了一下。
贺情:“怎么了?”
卫笈笑眯着眼抬头,手背轻轻碰了碰贺情的手背:“你看。”
贺情看向两人的手。
“我们俩个人的手都很软。”
“嗯?”
“都是女人的手。”
贺情不太懂这句话,于是抬头看向卫笈。
卫笈不看她,目光的落点在空无一物的水泥上,嘴上好像换了个话题似的:“闵姝和宋词多般配啊,就连性别都一样。”
贺情脚步停了一下,又恍若无事地跟上。
卫笈没有等到贺情应声,也没想着贺情会应声,她有些懊恼自己说这些话,下意识快走几步,脚步踉跄一下,被身后人扶住肩。
清浅的香味混着酒味,贺情声音无波无澜:“慢点。”
卫笈站直身子拉开距离,她揉了揉额头,笑得有些勉强:“谢谢贺老师。”
贺情微微皱眉。
到了车上,卫笈侧开一步:“我在外面等贺老师换好衣服。”
贺情拉开保姆车的门:“你不冷吗?”
她指了指卫笈冻到发红的指节:“上来吧,暖和一点。”
—
贺情把车载空调打开了,暖风混着机器运转的声音扑在卫笈身上。
后排的人在换衣服。
卫笈坐在前面,头靠在靠枕上闭目,身后的窸窸窣窣声不断传进耳中。
冷是会让人清醒的,就像刚刚走在路上,冷风一打,卫笈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就能理出一个线头——不要越界。
但是现在很热。
空调温度有些高,熏得酒精直往脑门上窜,大脑昏沉得要命,卫笈肩很酸,太阳穴也很疼,她恍惚间以为自己要死了。
一道声音响起:“卫笈。”
卫笈皱眉,下意识想追寻这个声音。
“卫笈。”贺情又叫了一声。
她在车里没有穿外套,衬衫领口松垮着,因为弯腰前倾的动作露出一片锁骨。
卫笈睁开眼,入目就是贺情的下巴和脖颈。
“困了吗?回去睡,车上会冷。”
卫笈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伸出一只手,指尖落在了贺情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