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到他跟前来,將一杯茶放在他手边。
他顺势用手背蹭了下对方的手,抬眸含著似是而非的笑意瞧了对方一眼。
乔嘉茵有些心虚,为了听他们在说什么,也是硬著头皮来的。
若是刚才那样走进来,身份不清不楚的,待在这里也是尷尬。
但现在她是婢女的身份,待在这里就没那么尷尬了。
她这样侷促的神情落在男人眼里,却成了娇羞勾引。
惹得景绽心底像被羽毛扫过,旖旎的心思一下跳了出来。
坐在下首的李成顺瞧见这一幕,心底是说不出的吃惊,
在他的印象里,毅国公从来都不正眼瞧任何一个女子。
怎么会对一个区区婢女满眼痴迷?
他瞥了眼这个婢女,倒是颇具姿色。
但在他心里,毅国公不像是会耽於美色之人。
是以看著婢女到他面前奉茶时,他忍不住仔细观察这个婢女有什么特別之处。
书案前的景绽看到这一幕脸色沉了下,声音透著不悦:
“李將军,继续!”
“哦,是……”
乔嘉茵奉过茶退至一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听他们谈话。
李成顺余光扫了她一眼,但见上首的毅国公都未发话,他也不好多嘴让人退下。
乔嘉茵安静垂著头,从他们的谈话里,听出大概意思。
李成顺的部下已经探得裕王旧部回京的行程和路线,预测他们大概会在何时到京。
並得知那个旧部主帅率三百精锐先一步回京,猜测是裕王的意思。
景绽神情冷肃,瞥了眼角落的乔嘉茵,沉声道:
“若真是裕王的意思,让主帅王朔风先行回京,便是有起事的打算了?”
李成顺面色凝重:“即便裕王身子已然痊癒,若真要贸然起事,岂不落个乱臣贼子,谋逆篡权的骂名?
就算他想夺回皇位,以此等悖逆之举行事,即便侥倖得逞,又如何能服天下人之心?
到头来朝野非议,民心背离,又怎能稳稳坐住那张龙椅?
以裕王素日韜略,当真会行此鲁莽之举吗?”
景绽却没有站在和他一样的角度看待问题:
“不论他会不会鲁莽行事,怕不怕天下人非议,只要炽烈军回京,且主帅王朔风仍与裕王有所勾连,对陛下来说都是一种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