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扯著鞭子把玩,眼神里儘是警告,“大伯身为长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大伯看著她手里的鞭子,无意识咽了下口水。
四年前在这个院子里,被一个小姑娘拿藤条追著抽的记忆浮现出来。
“我……我是说,外面那些话未必是空穴来风。
你一个寡妇养大小叔確实不易,但如今绽儿大了,你们住在一个家里確实不合適。”
乔嘉茵掀起眸子冷眼斜他:
“你一个老不死的养大女儿也极其辛苦,但今年你女儿已经十六了,你们住在一个家也不合適。”
“你,你怎么能……”
大伯气急,还未开口驳斥又被她打断话:
“你大儿子和二儿媳住在一个家就合適吗?还有大儿媳和二儿子?
大伯母和两个儿子住在一个家更不合適。
你和两个儿媳住在一个家也极其不合適。
你们这一大家子这么乱,住在一起就合適吗?”
景家叔伯们的意图她太清楚了。
无非就想藉此將她赶出景家。
“你你你!”
大伯气得站起来,拐杖直往地上杵:
“你刁蛮无礼,凶悍泼辣,我们景家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景绽面色紧绷,站出来瞪著大伯:
“大伯满口『我们景家,却压根没將我视作景家人,更没把我放在眼里。
不过是覬覦我父亲这房的遗產,又何必把自己偽装得那般清高?”
大伯一愣,握著拐杖的手紧了紧。
“绽儿,你怎么能向著外姓人说话?我可是听人说,这些年乔氏对你百般苛待……”
“既是百般苛待,又何来苟且之说?”
景绽抓住这句话的漏洞,为自己和嫂嫂澄清。
虽然……他並不打算澄清。
乔嘉茵听著这话似乎明白,他並不喜欢被这样造谣。
大伯看了眼乔嘉茵手里的鞭子:“她若是对你行强迫之举,自然也算苛待……”
他声音越来越小,也觉得这话从自己嘴里出去有些不合適。
景绽听著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伯身为长辈,这种不体面的话也说得出口?”
他若是被强迫倒好了!
但气人的是,对方明明有强迫的能力,却压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几人正说著话,门口被拴的小黑突然狂吠起来。
接著大门被人踹开,衝进来清一色的打手站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