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第12章 故人重逢（第9页）

他开口问道：“什么怎么办？难不成诗霜出事了？”

卫思倩笑着说：“你收了那妖女，有没有想过，怎么跟陈仙子交代。”

成凡脸色一红，回应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思倩姐，除了夜小妍以外，其实，我还有一个道侣，一个准道侣……”

卫思倩十分惊讶，盯着成凡，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发现自己看不透当年的小修士了。

“你……原来也是个情种呢……我怎么没发现……”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抿嘴一笑，突然靠在成凡肩膀上，没来由地带着一丝春情问道：“成凡，你有没有想过和我结为道侣呢……”

成凡被卫思倩靠过来这一动作吓了一跳，又听她这般说，成凡突然感觉十分不适，浑身难受，小心翼翼试图推开她，说道：“没有，思倩姐，我是一直把你当姐姐，当知己。当年，我初入练气，什么都不懂，你帮了我许多许多，我十分感激，亲你近你，愿意帮你，但如果说是双修道侣的话，我的确是没有这个想法。”

卫思倩突然起身，佯装嗔怒，纤纤玉指顶着成凡脑门，道：“什么意思？怎么？我比不上夜小妍那个妖女吗？愿意上她，也不愿意上我？”

成凡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思倩姐，一开始，我上她纯属是报复出气，我不上……不和你结双修道侣，是怕我给不了你爱情，最终伤害到你……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是我心里很重要的姐姐。”

卫思倩听到后，很是感动，噗嗤一笑道：“刚才那话是逗你呢。”

她又长叹一声说道：“听到成凡你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这个世界上，在意我的人真的不多呢，图我身子的，不图我身子的，有几个真心的呢……”

成凡也沉默了，卫思倩方才的话里，很多地方都已透露出她此刻的身份——忘川青楼的倌人，只怕还是卖身的红倌。

她欲道功法的快速提升，端庄气质下的艳丽粉黛，一颦一笑里的万众风情，图她身子和上她这类的话语，都暗示了卫思倩如今的身份。

成凡开口问道：“思倩姐，你……你缺灵石吗？”

卫思倩十分惊诧，没想到成凡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摇摇头，然后扬着眉毛反问：“怎么？成凡你缺钱？你刚才说那么多深情的话，该不会是为了借我灵石吧……”

看着卫思倩怀疑的眼神，成凡哭笑不得，他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也不缺，就是没想到，在这忘川青楼见到你，嗯……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卫思倩闻言，也知道自己误解了成凡，笑了半天，然后开口道：“师尊说过，世间男子有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下水，二是劝妓女从良。怎么，成凡你这是要劝我从良？”

成凡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说些什么。

卫思倩站起身来，看着碧波微漾的湖面，将手中的刻字灵石扔进湖中，淡淡说道：“没人胁迫我，来青楼为妓，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是我的道，我人生的救赎之路，就在这万丈红尘之中。我卸掉过往人格，甘做妓女，历练凡心，十年百年，当我悟道之时，我将再世为人。”

成凡听罢很是感慨，他也站起身来，看着那枚灵石坠湖时荡起的波纹，感慨道：“思倩姐，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我会支持你，你这条路，也许会遭人非议，也许会千夫所指，但既然是你所选择的，那我成凡一定会支持到底。”

这时，旁边走来一练气女侍，恭敬道：“青儿姑娘，时辰到了，客人们都来的差不多了。”

卫思倩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她看了一眼成凡，拉住成凡的手，笑着说：“姐姐今天有点事儿，需要你帮一下忙，你愿不愿意？”

成凡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似乎回到了当年神秀峰上，卫思倩摆脱自己去河内仙市摆摊的那一刻，往昔今岁，历历在目，他重重地点了下头。

半个时辰后，成凡坐在忘川青楼的舞台下。

看着片缕遮体、衣着暴露的卫思倩，在舞台上翩然起舞，心中哭笑不得——自己答应帮个场，没想到是来看卫思倩的情欲表演。

卫思倩一身金黄镂空裙衫下，身体私处若隐若现，粉嫩的肌肤在金色的裙衫映衬下，吹弹可破，胸前的美乳裸露大半，随着舞姿摇曳而上下颤动，几乎要挣脱那一抹胸衣的束缚。

卫思倩本身五官清秀，气质温婉，举手投足中透露着典雅，一直都有很强的大家闺秀的感觉。

如今穿着媚味十足的衣衫，跳着香艳无比的舞蹈，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筑基修士，如今竟在青楼里为低阶修士跳着艳舞，温婉气质与媚态风情交织在一起，令在场的众多修士兴奋不已。

成凡眼睛中映着卫思倩舞动倩影，渐渐退出人群，身后的欢呼声愈发浓烈，成凡在众人欢呼中，离开了忘川青楼。

出了青楼，他转身看去，青楼牌匾上，“忘川青楼”四个字，恍然间，他想起来卫思倩的青楼艺名——青儿。

褪去人格，再世为人，“倩”字，就变成了“青”。

刻字灵石已弃，代表着卫思倩已弃掉自己的真心。

也许有朝一日，她会重拾自己，寻回己心，那时，她便能修为大成，转“青”为“情”。

牌匾上的“忘川”二字，此刻极为刺眼，忘川是仙古大陆传说中的一条河流，位于冥界，渡过此河，便无法还阳重生，只能进入轮回，饮下忘川水，忘却前世今生。

忘川之水不语，却载尽人间悲欢，每一道涟漪都是未及说出口的告别。

成凡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忘川青楼中，莺莺燕燕，欲欲情情，繁华喧闹声中，隐着无数孤独寂寞的灵魂。

台下传来众修士的呼哨，青儿姑娘笑语盈盈，手持金盏，飞到一名黑衣修士面前，紧接着背对该修士，昂首仰面，张开皓齿，轻轻咬住金盏底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