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尝试调动忆质,试图剥离篡改自身的顏色,却发现那顏色顽固到离谱,甚至隱隱有隨著忆质流转而加深的趋势。
尤其是刚才信使离开前用迪斯科球照射之后,病毒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异,更深地扎根於他们的忆质本质之中。
一种病態的集群逻辑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就开始悄然影响他们的思维。
绝望的气氛开始蔓延。
“令使大人!”一位女性忆者声音带著哭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法驱散?”
忆者们纷纷看向他们的主心骨,声音带著哭腔:“令使大人,您想想办法啊!!!”
“呜……我又想……扭了……”
西尔维娜没有回答,她的脸色黑如锅底。
事实证明,死亡芭比粉確实显黑,搭配上她此刻的脸色,黑的简直嚇人。
她刚刚进行了一次极其激进的尝试,动用令使权能试图直接撕裂並重构自身被污染的忆质,结果非但没能成功,反而引来一阵更强烈的、想要隨之摇摆的衝动。
若非她意志力远超常人,恐怕刚才又要当眾起舞。
西尔维娜:“……”
那个道德感奇高、刚刚完成转化不久的年轻忆者,因为实力最低,心智防线最为薄弱,最先彻底沦陷。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脸上却带著一种奇异的、近乎顿悟的狂热红晕——显然是信使迪斯科球光斑带来的“版本更新”开始发挥作用了。
“既然无法剥离……既然这色彩已与我们同在……”
他的声音逐渐变大,思维被一种被病毒影响后產生的、病態的集群逻辑和狂热影响。
“那为何要抗拒?为何要视其为耻辱?”
他环视周围粉色的同僚,张开双臂,语气变得极具煽动性。
“看啊!这顏色如此统一,如此醒目!它让我们前所未有地团结在一起,拥有了共同的、鲜明的標识!这难道不是一种……一种全新的进化吗?”
“记忆命途,包罗万象,为何不能包容这份独特的记忆?!”
“既然我们无法摆脱,不如……就让全忆庭都染上这荣耀的顏色!让所有人都加入我们!届时,粉色不再是耻辱,而是我们流光忆庭新时代的象徵!”
他的领路人,那位老资歷的忆者,闻言非但没有斥责,脸上反而露出了极其欣慰和感动的表情,用力拍著年轻忆者的肩膀。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的孩子……你终於深刻理解了忆庭生存之道!你已经是一个真正合格的、摒弃了无用羞耻心和道德的忆者了!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他转向脸色黑紫交加的西尔维娜,语气狂热地进言:
“令使大人!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只要所有人都变成粉色,那就没人是特殊的!也就没人会嘲笑我们了!
这简直是解决当前困境的最完美方案!我们应该立刻行动起来,將这份崭新的集体记忆,分享给所有同僚!”
西尔维娜:“……”
西尔维娜猛地抬起头,那双变成芭比粉色的眼眸中燃烧著骇人的光芒。她死死盯著那个年轻忆者,又扫过一脸“与有荣焉”的老资歷忆者。
接著视线扫过这群思维显然已经被模因病毒扭曲、一脸“我们都是为忆庭好”的粉色部下,再感受一下自己体內那挥之不去的病毒。
再想到芙洛黎达据点那群傢伙可能露出的嘲讽嘴脸……
一个极其黑暗、但又充满诱惑力的念头无法抑制地冒了出来。
或许……或许他们说的,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只要大家都一样……
確实……天赐良机!此时大量的忆者正在涌向匹诺康尼……
一个极其恶毒、却又无比符合当前处境和忆庭內部“优良传统”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被模因病毒影响的思维中疯狂滋生。
是啊……凭什么只有他们镜湖据点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