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模音病毒……”她低声咒骂,声音里带著一丝罕见的懊恼。
为了彻底剥离那深入骨髓的、让她社死到银河尽头的模因病毒,在得到贾昇通过信使带来的项链中的病毒母本,她不得不进行了一次深度“记忆手术”。
手术很成功,病毒被根除。
但代价是,一些与病毒纠缠过深的记忆片段,如同被强行剪除的枝蔓,不可避免的丟失了。
其中就包括那个足够洗清她目前所有耻辱甚至能够更进一步的、不被大眾所知的星球坐標,
她记得有这件事,记得那份坐標的价值和对自身的重要意义。
但那份光锥具体长什么样?它被放在了哪里?其中记录的精准坐標究竟在哪?
这些细节……如同隔著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不清。
“大意了……”黑天鹅睁开眼,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很快被惯有的从容取代。
慌乱解决不了问题。
她拢了拢垂落的髮丝,指尖在空中虚点,调出与信使的最后通讯记录以及那份“赔偿”清单的备份。
“看来,是被我不小心作为『隱藏惊喜放进去的。”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真是……意外。”
丟失了关键坐標,目標在贾昇手里。直接上门索要?
黑天鹅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粉红泡泡、魔性舞曲、以及那面让她刻骨铭心的社死之旅。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裙摆,確认它现在是优雅神秘的深紫色,而非任何萤光粉。
“不,不必急於一时。”
她轻轻摇头,表情恢復了往日的慵懒。
“那个小傢伙……现在大概正沉浸在『丰收的喜悦里,贸然前去索要,以他那难以预测的性子,指不定会当场祝福我长生不老。”
这也是她为何会选择付出大量珍贵光锥与那人达成和解的原因。
看到信使带来的那份记录著一只標准的令使级的真蛰虫是如何被消灭后,她就觉得她已经痊癒了。
她需要一份诚意,需要能让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鬼愿意坐下来好好谈的诚意。
就在这时,那个承诺浮上心头——她让信使传达的:作为此前冒犯的致歉,会在康復疗程结束后,为贾昇跑一趟泯灭帮处理掉麻烦。
“呵……这不就是现成的诚意么?”她低声自语,指尖縈绕的忆质丝线轻轻一颤,將面前悬浮的清单投影拂散。
履行承诺,解决掉那些像宇宙蟑螂一样烦人、执著於给贾昇找麻烦的泯灭帮狂信徒。
这不仅是对之前事件的最终了结,展现她黑天鹅言出必行的信誉,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诚意”。
一份足以让她在后续向贾昇提出“请归还或是交换我不小心混在礼盒里的某个小东西”时,能够挺直腰板、从容谈判的诚意。
深紫色的裙摆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黑天鹅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缓缓消失在由纯粹忆质构成的迴廊深处。
只留下一句带著无比从容的轻语,在寂静的记忆星河中迴荡:
“那么,第一站……就先去给那些恼人的『蟑螂们,举办一场盛大的『欢送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