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你帕!帕姆特製小饼乾帕!还有……这个限量版列车冰箱贴帕!这个……这个列车模型钥匙扣也给你帕!还有这个……你,你很有眼光帕!”
他在三月七崇拜的眼神中,將东西堆在桌上,“下午茶这不就有了。”
回过神来的帕姆看著空了一小半的库存,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胸口:“帕……帕姆的库存。……尊嘟假嘟送出去这么多帕?!痛,太痛了帕!”
……
夜晚,观景台人跡稀少,三月七趴在栏杆上,著迷地看著流淌的星河,粉色的长髮在模擬的微风中轻轻飘动。
“真好看啊……”她喃喃自语,语气带著纯粹的喜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虽然还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但是看著这些星星,就觉得心里没那么空了。”
贾昇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闻言动作顿了顿,他看著三月七的背影,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上衣遮盖下的疤痕。
“有时候,清空內存也挺好的,”贾昇的声音难得的没有戏謔,带著点感慨,“至少不用背著那么多破事到处跑,cpu负载没那么高。”
丹恆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他沉默地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同样望著浩瀚的星海。
听到贾昇的话,他侧过头,目光在贾昇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到三月七身上。
“记忆……是负担,也是锚点。”
丹恆的声音低沉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没有它,会漂浮;背负太多,会沉没。”
三月七转过头,脸上是明媚的笑容。
“听不懂啦!不过丹恆老师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现在嘛,就像个新买的空白日记本!虽然前面都是空白的,但正好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姬子姐姐说了,列车就是我的新家,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家人帮我一起画。”
她挥舞著拳头,充满干劲。
“家人……”
丹恆重复著这个词,看著三月七毫无阴霾的笑容。
心底某个冰封的角落,似乎被这“空白日记本”的比喻和“家人”的称呼,又悄悄融化了一小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那个硬皮的小本子——那是姬子给他的,说是可以记录旅途见闻。
他之前从未动笔,但现在……似乎可以试著写点什么了?
哪怕只是“今日奶茶过甜,三月七与贾昇过於吵闹”之类的流水帐。
……
第二天,帕姆痛定思痛,决定远离那个言巧语的人类幼崽。
结果刚进观景车厢——
“列车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您今天这精气神,这容光焕发!昨晚一定是梦到了列车在星海间自由翱翔的美景吧?只有像您这样充满开拓精神的伟大列车长,才能做如此恢弘的梦!”
帕姆:“……”长耳朵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可恶!他说得好有道理帕!帕姆昨晚確实梦到开拓新航线了帕!
“列车长,您看这空间站冷冰冰的,只有您车厢里才有家的温暖气息啊!您就是家的化身!宇宙第一最好的列车长!顺便提一下我能再感受一下家的温暖吗?”
“可。……可以帕!”帕姆的防沉迷系统瞬间瓦解,再次迷失在彩虹屁的海洋里。
等他回过神来,手里又空了,而贾昇正快乐的跟三月期炫耀新到手的列车限定版拼图。
姬子看看原地石化、陷入“我为什么又给了”循环的帕姆,无奈的扶额:“……这孩子,简直是帕姆的克星。”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天而降,精准地拎住了贾昇的后衣领。
丹恆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面无表情,声音平静无波:“列车长,瓦尔特先生找您商量补给清单。”
同时,拎著贾昇像拎一只张牙舞爪但徒劳无功的猫,直接把他提溜到不远处的休息沙发上放下。
“坐好。”丹恆言简意賅,扫了一眼贾昇怀里快抱不下的“战利品”,眼神里透露出“薅兔毛適可而止”的警告。
贾昇在沙发上扑腾:“丹恆!你干嘛!我和列车长正在进行友好的星际文化交流,你这是阻碍宇宙大和谐。”
帕姆看著被“制裁”的贾昇,终於彻底清醒,悲愤地跺了跺脚:“丹恆乘客说得对!贾昇!你、你就是个帕姆的库存黑洞!帕姆要开启防薅毛模式了帕!”
说完,气鼓鼓地转身跑回列车,还“砰”地一声把连接通道的门关严实了。
……
三月七的调养期结束,星穹列车即將再次启程,驶向未知的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