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陈念耳边,一遍又一遍。
“我不会放你走的,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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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不记得自己怎么从那张倒霉沙发上下来的了。等他醒神,看清周围环境,人已经被抱到了卧室里。
他不知道,其实路上还跟傅炎狭路相逢了。叛逆小屁孩看了眼躺在傅非臣臂弯里“生死不知”的他,明晃晃给自己舅舅递去个眼神。
——你就是坏人啊,我说错了吗?
傅非臣懒得理。
一路走到现在,不理解他的人从来不少,就连傅非琢最开始的意思也只是想让他体验一把什么是爱,没有真劝他陷进去的意思。
只不过他甘之如饴。
“……靠。”
陈念从床上半死不活地爬起来的时候,他刚端了杯温牛奶回来。见人起身,连忙过去扶:“醒了?”
“没醒,梦游。”陈念有气无力跟他抬杠。他瞥了眼傅非臣手里的牛奶杯,皱眉,“不想喝这个。”
他现在完全没胃口。坐在上面的时候太深,整个胃都快顶翻了,陈念很佩服自己当时怎么没吐出来。
但估计吐出来傅非臣也不会觉得恶心,反倒会笑他这就受不了了。
陈念接过他重新递来的温水,低头抿了口,哑着嗓子问:“现在信我不会走了?”
“念念要去哪儿?”傅非臣答非所问地吻他额头,“我抱你去。”
“……”
这是恢复正常,又装上了。陈念一拳捶他胸口上,挺响。
傅非臣包住他拳头,扣向另一边:“心脏在这里。”
“……我以为你心脏在嗓子眼儿还没下来呢。”
陈念小声吐槽。他的手被傅非臣笑着展平,按在人热意滚烫的胸膛的上。
怦、怦怦。
底下一颗心坚定跳动。傅非臣看向他,漆黑瞳孔中埋了一片海。
“你在,它就在这里,念念。”他又说了遍,“不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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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陈念说了八百句不会走,说得口干舌燥。傅非臣看起来对他的惊喜毫无追求,他只惦记晚上能不能搂陈念睡觉。
……
就多余折腾。
陈念在满腔疲惫中睡着了。再睁开眼,婚礼倒计时已经翻到最后一页。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庄园外来了挺多人。绝大多数来宾都在今天抵达海岛,傅非臣在机场安排了车辆,一趟趟跑来跑去,几乎跑成了岛上的风景线。
陈念在门口忙着接待,笑得脸都僵了。
——傅非臣这次很打算大显摆一场,几乎把他的生意伙伴请了个遍。来人中还有位熟人,伸手未果断然放弃的晏秋迟。
晏总还是老样子,长发柔顺衣着光鲜。看见陈念时慢悠悠弯了眼,叫他:“陈念,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