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还在门边傻站着,傅非臣丢了双居家拖鞋过去。陈念最近有点一惊一乍,听见动静整个人猛一弹,差点撞到门框上。
“……慢点。”
还是傅非臣伸手帮他垫了下。应该硌得挺疼,陈念低头看时,对方手背上已经浮起一道红印。
……
怎么个意思,忽然当好人。陈念张张嘴但没说话,把鞋换上才问:“带我过来干嘛?”
“休息休息,睡个觉。”傅非臣说,“你累了。”
你累了。
是该继续张牙舞爪和命运抗争的,但听见这仨字,陈念忽然疲惫到无以复加。
……
都怪傅非臣,就不能看破不说破么。
烦死了。
陈念靠在玄关上仰起头,闷着呼出一口浊气。傅非臣顿了顿才走回来,他抬起手,轻轻抚上去。
被陈念嘀咕着骂了两句。声音因疲惫而黏糊,像是撒娇。
傅非臣有些手痒。他凑上前,薄唇微动:“陈……”
名字都没叫完,就听陈念自暴自弃道:“睡个觉,还是睡个我,你说清楚。”
强吻算睡吗
“……”眸光猛然一暗,傅非臣低头凑近他,“你瞎猜什么。”
陈念觉察到了危险,但他很有骨气。还泛红的杏眼就这么倔倔地瞪着傅非臣,不知道认输俩字怎么写似的。
“这方面,你有前科。”
他胆大包天,把傅非臣没信誉这事又强调了遍。傅非臣被气笑,按在陈念后颈上的手直接发力,将人往怀里带:“学这些倒是快。”
陈念搡他两下,很快放弃了。他额头抵在傅非臣肩上,声音闷闷的:“傅非臣。”
“我累了。”
“……”
也真是现世报。仨字一出,傅非臣动作一顿,本欲往下探的手生生截住,改在陈念后腰上狠狠揉了把。
陈念硬是咬住嘴唇没出声。
不多时,耳边果然传来一声冷笑:“只是睡觉,别胡思乱想。”
潜台词好像是谁稀得睡你。
……
那可就太好了。
陈念从他身前抬起脑袋,两手往跟前一拢,小狗拜年似的作了个揖。
“谢谢啊。”
傅总没理他,只管抓住陈念的胳膊,把人往房里拽。
掐得陈念有点痛,但他懒得喊。
两人一路踉跄着穿过客厅和走廊中各色蒙着防尘布的家具,一个个白影鬼似的滑过陈念眼底。在经过一扇门前时傅非臣脚步一顿,很快便又朝前迈。
他牵着陈念,无比坚定地往主卧去。
陈念哪知道他又琢磨什么,眼帘垂着脑袋放空。等到了一间卧室里,傅非臣还是没把他松开,单手伸出去将防尘布一掀,旋即将陈念按到了床上。
揣着之前那句“只是睡觉”的保证,陈念有恃无恐。他仰躺在床上扭了扭身子,还嘀咕:“多久没人睡了,怎么没潮味儿啊?”
“有人定期打理。”傅非臣惜字如金。他松开手,正当陈念以为他要直起身子离开时,傅非臣却躺在了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