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
陈念很不给面子地呛他。他指指旁边:“来宾登记在那边。”
“怎么这么无情啊?”晏秋迟叹气,“明明当年我也有机会……”
“你有机会?你有会计还差不多。”陈念匪夷所思地打断他,“这就别给自己加戏了吧?说实话,我都快我不记得你长啥样了。”
“……”
晏总那对漂亮的丹凤眼僵了僵。他看着陈念,从他诚恳的表情里获知一个惨痛的事实。
陈念没故意气他。
他是真快忘了。
“那看起来,你过得很好呀。”晏秋迟咬牙切齿地赞叹,“真好。”
“谢谢谢谢,”陈念敷衍点头。他朝不远处被他妈撵来帮忙的傅炎招招手,扬声,“小炎,带你这个……呃,叔叔,去放下行李!”
“……噗。”
傅非臣刚到就看见他在这儿一箭双雕,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他把陈念一揽,很认真地纠正:“其实晏总真实年龄,比我还大两岁。”
“喔。”陈念秒懂,“叫伯伯合适点儿是吧?”
晏秋迟:……
他就多余来。
陈老师的课
薛燕华是下午的飞机到的。陈念这几天天天发消息给她汇报场地进度,但落地亲眼看见,还是有几分震撼。
——庄园正门立起面长数十米的花墙,怀抱般绵延展开。红白玫瑰交织点缀,每朵花都精心挑选过,开得热烈而生机勃勃。
“拍照吗妈?”陈念问她,“明天就换新的了。”
不光是这些花要换,一些装饰还会换成另一套。陈念搀着他妈妈,缓步走过整洁如新的步道,抬起下巴点点那个把雕像换成丘比特的喷泉。
喷泉下同样拢着一圈花束,精妙地做成流水漫溢的感觉。远看去,花瓣仿佛正从喷泉顶端倾泻,铺开满地热烈嫣红。
“好看吧?前天才定的这套。”他瞥了眼跟在后面的傅非臣,咳嗽一声,“都是他想的。”
“……”
薛燕华叹气:“也是费心了。”
“嗯,不过反正就结一次。”陈念想得挺开,“折腾点儿就折腾点儿吧。”
他心情很好,因为刚接到人就注意到薛燕华戴了他那枚倾尽小金库的胸针。陈念越看越觉得嘚瑟,还别过头问傅非臣:“我品味不错吧?”
傅非臣笑着点头。
“走路看路。”薛燕华拍他胳膊,嗔怪道,“多大个人了,没正形。”
不等陈念抗议,傅非臣便说:“念念做正事的时候,很认真。”
“看吧,妈。”陈念嘚嘚瑟瑟地哼哼,“我真没添乱,就你整天担心我这担心我那的。”
“还不是怕你爬上搞下的,摔到呀?”
“我这不好好的吗!我还学会刷板子了呢,回头给你看看!”
三人在如织宾客中,渐渐走远。晏秋迟终于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