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盯着盒子里的药瓶傻眼。他拿起来看了看,一圈斯拉夫文字,只好问傅非臣:“这什么玩意儿,是正经东西吗?他上飞机没被截下来啊?”
盒子里还有张纸,被他这么一晃,从里面飘飘悠悠落到地面。陈念捡起来看,发现居然是用中文写的。
“你可以给他吃。新婚快乐。”
“新”字写得缺胳膊少腿,一看就是傅炎本人亲手力作。傅非臣笑得把头埋在陈念肩上,热气一阵阵往衣领里吹,吹得陈念发痒。
“怎么给你高兴成这样,这到底什么药啊?!”
陈念咬牙切齿,很想把傅炎抓回来审讯一下。他那个爹不都死了吗,这小子不会还有什么渠道吧……
正当陈念为a国青少年未来担忧时,傅非臣抬起头,亲了亲他耳朵尖。
“不是什么违禁品。”他笑音无奈,“是……”
“强力安眠药。”
在陈念震惊的目光中,傅非臣拿起药瓶,塞进陈念衣兜里。
“他大概认为,你会被我……”
指尖隔着衣服,蹭蹭腰。
“欺负得很惨。”
陈念:……
“看不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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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气得把庄园翻了个遍,最终才在一间废弃的房子里找到傅炎。
这小子看起来脑子的确不太好使,这么大个人蹲在地上,居然在看蚂蚁搬家。
“……”
陈念隐约有种与弱智搏斗的错觉。他走过去:“要下雨了。”
蚂蚁搬家蛇过道,这他上幼儿园就会背的顺口溜。但傅炎显然不知道。他不情不愿地看陈念一眼:“你知道?”
“嗯。”陈念应了声,把兜里的药瓶摸出来,递回傅炎跟前,“我还知道不管哪国传统,没有给人随礼随安眠药的,你收着吧。”
“……”
傅炎脸上浮现出一种“你果然也这样”的鄙夷。他把药瓶夺走,攥在手里,嘴里突然秃噜出个成语:“自欺欺人。”
“哟,”陈念睁大眼睛,“你还会说这个,其他的还会吗?”
“……你!”
傅炎给他气得不行,张嘴就是一连串优雅的斯拉夫语。陈念忙不迭地摸出手机打开自动翻译app,伸手往傅炎跟前一举:“别急别急,对这个说。”
傅炎:……
他面红耳赤,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到门口却被一条胳膊拦住,傅非臣静静盯着他:“回去,他在和你说话。”
“……怪不得他觉得你坏呢。”陈念拍拍身上的灰走过去,把这一大一小隔开,“也没见你对别人这么凶。”
傅非臣面色微微松动。他把陈念往怀里一勾:“记吃不记打。”
“……”
秀得太明目张胆,傅炎彻底看不下去。他从俩人旁边挤过去,只留下个愤怒的、被风吹翘毛的背影。
“傅炎。”陈念却忽然叫他一声。他看着那个陡然停住的僵硬背影,问,“你是特意学了自欺欺人这个词吗?”
“反正婚礼还有两天呢,要不你学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