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就不该……”
“……”
傅非臣的吻一顿。他屏住呼吸,等陈念酒后吐真言。
但陈念说:“就不该搞、搞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仰着脸,严肃认真地跟傅非臣分析:“我就该听、听见他们嘴臭的时候,就打回去。”
“……”
傅非臣反应了下才意识到他在残念什么,一时间哭笑不得:“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念念。”
“……哼。”
陈念模糊地哼唧两声,傅非臣没再听懂他说什么,只能把人往上一提,连人带碎碎念端走了。
记着就记着吧。
那种危险,傅非臣也不想再让陈念经历第二次。
他把陈念抱进卧室。屁股一挨床,陈念自动从他身上卸货。他蹬掉拖鞋,熟门熟路滚到自己那边。
“……”
傅非臣站在床边看他片刻,伸手蹭了蹭陈念酡红的脸颊。对方睁开眼,很迷茫地看他片刻。
那目光迟钝缓慢,从傅非臣脸上往下落,定在他垂在身侧的手上。陈念含混地呜哝两声,小孩子似的抓住傅非臣,晃了两下。
然后他才闭起眼,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稍不留神就被做美梦的妖精偷走。陈念还没反应过来,日历上的日子就翻到了返校。
……
总感觉跨年夜还在前一天。
今年农历新年也来得早,陈念侥幸压在临开学最后几天和薛燕华一起过了新年。
傅非臣准备了些烟花,就在别墅后院里放。恰逢l市下过暴雪,几个人透过落地窗看外面银装素裹,天穹流光溢彩的金红色倾瀑而下,一夕间有若天地倒悬。
——和去年在老家看的烟花是同一种。
陈念默默捏傅非臣掌心,心想这人难道有读心术,怎么知道他当时有瞬间在想要是妈妈也在就好了。
“……真漂亮。”薛燕华苍白的脸被光彩映红。她慢慢回忆,“念念小时候我和他……也带他去看过烟花,市中心放的。那个时候人好多喔,我怕念念走丢,吓得不行。那个死鬼倒是好,扛着念念在他肩膀上,一边看??一边笑。”
“……”
陈念默默在她旁边蹲下来,握住母亲冰冷干燥的手。
烟花再热闹总归有尽头,尘埃落定后天幕回归泛紫的暗蓝。他抿了抿唇,忽然说:“老陈……”
“不在了。”
“……”
薛燕华端坐的躯体陡然一僵,又缓缓松弛下来。她没有看陈念,只是问:“赌死的呀?”
“不算是。”陈念吸吸鼻子,“可能……打工累的吧。”
“哦,那就好。”薛燕华喃喃,“别赌着走,下去也当个烂赌鬼,谁还管他。”
她过了会儿,又问:“埋在哪里啦?”
“……跟爷爷奶奶一起。”
“那好远的,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