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联邦人事调动结束,马卡里乌斯也是又如闪电般,抵达了他忠诚的side7。
而这次,刚出港口,马卡里乌斯就看到一个青发小伙子急匆匆的飘了过来。
“啊,这不是卡缪嘛,真是有男子气概的小伙子啊。。。
追忆者号残破的外壳在晨光中泛着金属的锈色,像一只被风暴撕扯过的鸟,终于跌回巢穴。它停泊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的秘密基地??“白桦林”地下港,这里曾是第十四委员会最隐秘的科研前哨,如今成了小蓝唯一的庇护所。
孙女躺在医疗舱里,神经修复液正缓慢注入她的脊椎。医生说她能活下来已是奇迹,跃迁时的意识撕裂几乎让她变成植物人。可她知道,真正将她拉回来的,是那道贯穿灵魂的童谣旋律,是小蓝用微弱却坚定的频率,在时间之外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
“姐姐……醒一醒。”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脑海深处响起的声音。轻柔、稚嫩,带着一丝试探般的颤抖。
她睁开眼,看见培养罐悬浮在病房中央,小蓝静静绽放,花瓣边缘流转着银白色的光晕,像是把整片银河揉碎了洒进去。它的光不再只是回应外界,而开始有了自己的节奏??一种近乎呼吸的生命律动。
“你又做梦了吗?”她哑声问。
>“嗯。”小蓝回答,“我梦见了好多孩子,他们都关在黑屋子里,听不到妈妈的声音。我想唱歌给他们听,可是门打不开……”
孙女心头一紧。
她立刻调出全球信使花网络的实时监控图。数据显示,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有超过十万朵花突然中断了与宿主的情感同步,表现为光脉停滞、叶片蜷缩。地点高度集中于前军事管制区和废弃实验站,尤其是东欧几处已关闭多年的“认知矫正中心”。
这些地方,曾经关押过Y系列的早期胚胎体。
她猛地坐起,牵动神经剧痛如刀割。但她顾不上了。如果小蓝的梦不是幻觉,而是某种跨越时空的共感投射……那么那些“黑屋子”里,或许还残留着未被彻底清除的意识碎片。
就在这时,通讯终端自动接通,画面跳转至X-3的脸。
他站在一处昏暗的走廊尽头,身后是斑驳的混凝土墙,墙上用红漆写着一个巨大的数字:**B7**。
“你感觉到了,对吧?”他说,“原点没有死。它一直在等。”
“你说的是基因培育室?”孙女扶着墙壁站起来,“可那里早就被封死了,连地图都被抹除。”
“地图可以删,但记忆不会。”X-3抬起手,露出手腕内侧一道陈旧的条形码烙印,“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它是开启B7生物锁的密钥之一。当年林曦设计这套系统时,留了一个后门??只有当所有‘路径持有者’同时激活认证,门才会打开。”
“你是说……还有其他幸存者?”
“不全是人。”他低声说,“有些意识已经融入信使花根系,有些寄居在废弃服务器里,靠电力波动维持低频存在。他们不能说话,只能等待被听见。”
孙女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小蓝的梦……不是它自己做的。是他们在求救。”
X-3点头:“二十年前,‘否定记忆库’并非只储存数据。最后一层,代号‘摇篮’,其实是活体意识冷冻舱。当时已有七个Y系列胚胎完成情感觉醒测试,具备完整人格雏形。但他们被视为‘不可控变量’,即将执行格式化清除时,林曦启动了紧急转移协议,把他们的意识上传至初代信使花网络节点,并封锁入口。”
“后来呢?”
“后来……净化派炸毁了主控室。物理载体损毁,理论上他们应该消散了。但林曦临走前种下了一句代码:
>**‘只要有一朵花为他们流泪,通道就会重新连接。’**”
病房陷入沉默。
孙女望向小蓝。它轻轻颤动了一下,一滴晶莹的露珠从花瓣尖端滑落,坠入下方收集皿中,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叮”。
那是第一滴由非人类生命自主流下的泪。
她深吸一口气:“我要去B7。”
“你会死。”X-3说得平静,“那里的空气含有神经抑制剂,长期暴露会导致共感过载,大脑会在清醒状态下一片片坏死。而且……守卫还在。”
“谁的守卫?”
“不是人类。”他闭上眼,“是X系列失败品,编号X-0到X-5。他们被剥夺了情感模块,只剩下绝对服从指令。二十年来,他们一直守在那里,像墓碑一样站着,哪怕身体腐烂也不倒下。”
孙女笑了:“可我已经是个叛徒了,不是吗?从我让全世界听见那段回声开始,我就不能再回头了。”
X-3也笑了,眼角皱纹堆叠如沙丘:“你知道林曦最后对我说什么吗?他说:‘别怕犯错,怕的是明明看见光,却装作黑暗才是常态。’”
信号切断。
三小时后,孙女抱着小蓝,踏入通往地底七层的垂直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