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问了柳二娘要不要吃蒜,不吃就不加了,柳二娘要少加蒜的,她就给柳二娘加了半勺蒜汁,拌匀后?,再码上小葱炒蛋和笋丁肉沫。
然后?给自己盛。
她给自己加了三大勺蒜汁,再码臊子。
到?了给容焱盛的时候,也问了他的偏好。
容焱本想说不放蒜的,但看?她前面盛的两碗都放了,也点了点头,禾甜就给他放了一勺。
说是炸酱面,其实更?像臊子面。
在禾甜看?来,炸酱面也好,臊子面也好,或者凉面也好,都差不多。
至于吃起来会不会有区别,禾甜也不知道,因为她都没吃过。
但今天的这个面,很好吃!
简简单单的小葱炒鸡蛋都好吃得不得了,竹笋鲜嫩,面条劲道醇厚,拌了蒜汁好,美味升级,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别说禾甜,就连柳二娘今天都吃了两碗。
容焱吃得少一些,只?吃了一碗,就不吃了——刚刚吃了两碗烧仙草,现在还不饿。
剩下?的大半盆面条,又被禾甜包圆了,对于她的食量,容焱已经明了,现在已经不再惊讶,只?是怕她小小的身板,别撑坏了。
但很快就发现,他的担心纯属多余。
吃了饭,她都没歇着,就又开始忙活,洗刷锅碗,继续剥狼皮,处理狼肉,力?气像是用不完一样。
要处理的狼有些多,有些肉要风干,有些肉要腌制,有些禾甜准备烤,一整个下?午,她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外头狂风大作,气压越来越低不说,空气中暴风雨的气息也越发浓厚。
禾甜又把柴禾搬进灶屋一些摞好,免得淋湿了没柴烧。
等忙完还要把小灰和大黑他们的口粮挪到?屋里去,她跑老跑去忙个不停,大黄它们就跟在她后?面,进进出出也忙活得不得了。
倒是大咪最省事,四只?爪爪牢牢抓住禾甜的衣服,稳稳蹲在她肩头,像个监工,看?得容焱只?想笑。
申时刚过半,天就已经黑透了,吹得树枝哐哐作响,黑压压的天幕在酝酿一场大风暴。
这样的天气,既不适合劳作,也不适合外出,家家户户纷纷提前做晚饭,准备早早回?屋休息。
蓦地,禾甜突然抬头在空气中嗅了嗅,思?量片刻便放下?手头的活,转头回?了灶屋。
照明的火堆已经点上,禾甜从屋里找出之前破掉的铁锅,坐在火堆前,用剁骨刀沿着锅沿细细割下?一圈铁片。
哪怕早就知道禾甜非寻常人,容焱还是有些咋舌。
就算不是寻常人,要用一把普通的剁骨刀切下?铁片,都不是件简单事。
力?道,手法,技巧,缺一不可。
盯着看?了一会儿,容焱就得出结论?,换做是他,他做不到?。
禾甜像是没发现容焱的目光一般,低着头慢慢切割铁片。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容焱也没多问。
过了好一会儿,容焱突然抬头朝外看?去。
有人来了。
虽然风很大,对方也很谨慎,但他还是能从脚步声中听?出,是个熟人。
白天来闹事的那个女人。
正犹豫要不要提醒禾甜,就听?到?正在切割铁锅的禾甜,突然嘿了一声。
容焱:“?”
禾甜已经割下?来了两圈铁片,她一边把铁片捋直一边自言自语。
天作孽犹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容焱挑眉,她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