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这头还听得云里雾里,没想萧翎竟暗中关注朝事,他方才说,还要等些时日。
他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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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凌王府来了位贵客。
苏让前来通传时,云倾正陪萧翎用早膳。
萧翎以近身护卫为由,让云倾彻底在兰院住了下来,就在他每日必去的书房,云倾也没客气,陆续将她的一应家当都搬了过来,书房又为她添置了衣橱、铜镜、梳妆台,萧翎这几日都是伴着脂粉味读书。
住在这儿,可是能吃到不少可口的饭菜。
况且他都亲了自己了。
云倾年纪尚小,未曾历经过什么情爱,也没有人教过她,便以为这一吻便是相许一生。
苏让进了堂上道:“王爷,显王殿下派人传话,朝府上过来了。”
云倾正舀一勺金缕八宝粥,闻此扭头看向萧翎,这位显王殿下她还记得,上回在沁香楼有一面之缘。
萧翎神色如常,只问她道:“吃好了吗?”
云倾便匆忙含了两口,点头放下碗筷。
萧翎又将那碗端起,给她盛满:“不急,吃完再走。”
待他带人候至府门口,显王府的马车正巧停稳。
萧瑜掀帘下车,瞧见萧翎在那,温声笑道:“我不过让人送个话,免得贸然过来,打扰了你,你怎么还亲自迎着来了。”
萧翎当真是亲切地迎上去:“三哥难得来我这儿,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不能怠慢了。”
萧瑜打趣:“你这是嫌我来的少了?”
“不敢不敢,我该常去给三哥请安才是。”萧翎边陪笑,边请着他往里面走。
苏让在前引路,府里宴客厅已备好茶果,萧翎顺手挥退了仆从,只苏让及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云倾留了下来。
萧瑜这才留意到她,距上次相见,已过去半月有余,他本以为九弟只是心血来潮,找个姑娘陪着玩玩,没想留到了现在。
但萧翎是王爷,日后少不了三妻四妾,萧瑜只端起茶,并未在意。
萧翎趁这空先开了口:“我还想这几日去给三哥赔个不是,三哥倒先找我来了。”
萧瑜放了茶,疑惑道:“与我赔不是?”
萧翎面露愧色:“我前几日与兵部的孙大人品酒,正碰上逐鹰卫抓贼,这事三哥听说了吧。”
萧瑜笑道:“听闻凌王殿下喝到兴头,拦着不让孙大人交涉,逐鹰卫抓贼之余,还翻出酒舍内设有赌场。”
萧翎讪然:“三哥就别取笑我了,我那酒量你也知道,只是拖累了孙大人,听说他那日进了大理寺,到现在还没出来。”
萧瑜叹道:“那酒舍既为孙大人内弟名下,便是他当真未曾参与,怕也不好开脱,”他又转向萧翎:“不过你方才说,与我赔不是?这是从何而来?”
萧翎道:“那孙大人怎么也是三哥引荐给我,眼下出了事,多少也和我有些关系啊。”
萧瑜了然,摆摆手笑了:“你多虑了,我与孙大人虽在兵制改革上有些政见相合,但也只是同僚之交,哪用得着你与我客气。”
萧翎便也一笑:“如此最好,我还怕三哥生我气呢。”
萧瑜摇着头,再端起了茶。
萧翎瞄着他杯中茶量,回头给云倾递个眼色,云倾便懂事地上前添茶。
萧翎又问:“那三哥今日来,是为何事?”
萧瑜正抬眼打量云倾,听此便畅然一笑:“我也不与你卖关子了,你可还记得,上次在沁香楼,你说要我给你留意着?我今日可是带了人选来了。”
留意?萧翎略一回想,想起来了。
云倾正放下茶壶,听此也是一怔,看向对面的萧翎,便见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眸里,粼粼似泛着光,一脸急不可耐道:“是吗?三哥可真将我的事挂在心上,是哪家姑娘?”
萧瑜便道:“吏部尚书家的二姑娘,陆采柔,容貌昳丽知书达理,你可曾听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