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瑶留意到夏风面色凝重,不由心头微颤,忍不住紧张地问道:“夏风,怎么样,是不是情况很糟?”
夏风收回化劲,剑眉紧蹙,一时难以舒展。
沉吟片刻后,他没做隐瞒,直言相告:“赵姐,怎么说呢,算是喜忧参半吧。喜的是,你的劲气充沛,完全具备了突破的条件,可令人费解的是,丹田内正邪两股劲气并存,出口又遭莫名气团堵塞,导致邪劲无法排出,而正统劲气也难以畅快地进入脉络之中,助你顺利突破至内劲期。”
顿了顿,还未开口接着发问,赵思瑶忽地凤眼圆睁,惊叫道:“啊!原来如此!难怪昨日我明明觉察到阳毒已彻底清除,丹田也比以往充盈了许多,可调动劲气之时,却总有种明显的滞涩感。”
得到了她的确认,又见她神色黯淡了下来,夏风连忙轻声安抚道:“赵姐,先别灰心。容我仔细捋清思路,我们再一起参详。我有种预感,此事不但能有转机,而且或许你还能得到一个天大的机缘!”
说完,夏风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盘坐在沙滩上,凝望着碧波荡漾的大海沉思起来。
阳光洒落在少年赤裸的上身,如同在他的机体上染上了一层金芒,让他本就精壮的体魄更增阳刚魅力。
赵思瑶突兀地感受到一阵迷离,眼前的少年宛若自九天降临的仙君,更令她心颤的是,这位宛如天神般的男子,是特意降临,只为拯救她和女儿脱离困境而来!
感动、激动、冲动交织在一起,在她脑中徘徊荡漾,她端庄秀美的玉靥忽地浮起两抹晕红。
某种期盼如同春雨滋润过的嫩绿野草,悄然在她心田蔓延,让她羞涩而又焦急,想要竭力抑制,却无济于事。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萌生了一丝不应有的小幽怨,这阳光少年又何必过度思索,就依照他之前暗示过的方法尝试一番,不也是挺好的吗?
可转念一想,她又自觉可耻也可悲,过去的几个月里,为救女儿她抛开伦理道德,修炼邪功,为报复前夫不惜自甘堕落,身子早已肮脏不堪,连自身都无法接受,又有何面目心生期待,何况对方还是个有情有义、心地纯善的少年郎。
在自怜自艾中不知过了多久,夏风的声音突然传入她耳中,语带犹豫:“赵姐,对于你身体的异象,我有了一些大胆的推测,但需要更多的细节加以佐证,只是…这可能会触及你的伤心往事,不知你能否…”
赵思瑶轻轻挥手,截住了他的话语,随即依偎在他身旁坐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波涛起伏的大海,语气带着一丝凄婉:“夏风,你想知道什么,只管开口,我愿将你所想知道的一切悉数相告。到了这个地步,隐瞒无疑是自欺欺人,若我的坦白能助你探寻到问题的本源,那也算是我为自身所做的一次救赎。”
夏风暗叹一声,不再耽搁,从赵思瑶当年遭前夫侵犯,到两人成婚后夫妻性事中的异常,以及她前夫借种私生子一事,问得非常仔细。
赵思瑶也强忍着羞耻和屈辱,不再有丝毫保留,将少年所需的细节一一相告。
只是说到最后,她整个人已是在悲情往事的回忆中精神恍惚,泪如雨下,不仅面色苍白,连手脚都变得冰凉。
夏风这次很果断,尝试用手揽住她颤抖的香肩,见她并没有抗拒,便轻轻搂在怀中,用自己宽阔的胸膛给予她温暖。
与此同时,他脑子也飞速运转,将赵思瑶所述的种种受辱的细节进行梳理筛选,进而深入剖析其中的大小疑团。
就在此刻,一阵轻拂海面的微风掠过,不远处,碧波荡漾间骤然涌起层层叠叠的浪涛,当浪峰崩塌的一刹那,无数如珠似玉的水花四散飞溅。
夏风目光一凝,脑海中猛然回荡起师傅夏青云昔日叮嘱过他的话:“无论投身何事,切记预留余地,务必见好就收。众多看似聪慧之人,常常忽略这最朴素的真理,最终落得个根基尽失,元气尽散,一切皆化为泡影!”
实际上,这段回忆对于深入剖析此事,并不会给夏风带来太多的启迪。
然而,当年夏青云在说完那段话后,却举了某些男人不懂节制,从而导致“精阳”殆尽的荤俗例子。
夏风当时还小,根本无法理解,便不断缠着他追问。
不想夏青云突然察觉到失言,急忙刹住话题,不但没解释,反而把气发在了夏风身上,愣是在他脑袋上恼羞成怒地敲了几下。
夏风对此微不足道的痛楚毫不在意,而对于师傅那难以捉摸的心思,他早已习以为常,因此没再纠缠不休,而是双手抱头,疾速逃离现场。
可没曾想,这鲜有人知的“精阳”二字,此刻却似乎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从赵思瑶刚才的回忆来看,当年她惨遭袁方熊凌辱之时,前夫曾暗中给她喂了什么药,而其私生子像是有发泄不完的兽欲,导致她痛不欲生。
可后来她才隐隐得知对方似乎也元气大伤,只是具体如何,她自身不会去关心,而他前夫的口风也极严。
那么,是否袁方熊也服下了猛药?这一点赵思瑶无法确认,因为当年她被蒙上了眼睛。
夏风并非有意质疑袁尚舟残暴私生子的性能力,而是从刚才听到的血泪史中,赵思瑶认为袁方熊当时几近失控,她也似乎听到了前夫曾被其击倒在地。
至于奄奄一息的她,最终没有被袁方熊糟蹋致死,非对方良心未泯,而是耳中听到了前夫袁尚舟扑到了其私生子身边,也不知是将他拉开,还是将其打晕,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她自身是死里逃生了。